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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張雲芙不是不惦記後位,只是……
“現在滿宮裡也就我跟昭儀兩個人,明人不說暗話,我曉得昭儀不想讓皇后進宮,我也不想。”
長秋殿的茶沒建章宮的好入口。皇帝是個孝順的,至少在面上是這樣;不然就憑一個養母的身份,得不著那麼好的供奉。虞素只略聞了聞香就將蓋碗放回了桌上。
“想不想的不是你一個貴嬪能做主的。”
虞素不過一句話就說到了張雲芙的心窩窩裡。是啊,若不是無計可施,誰願意讓旁人坐自己心心念唸的位置。張雲芙神色到底是懈怠下來。不過是個深宮裡的女人,能看到的頂了天的東西就是那母儀天下之位,還有那如水的君恩;當然了張雲芙的抱負也不算錯,她能瞧見的也就這麼多,若能得著,大抵會成就她所謂的圓滿。
“昭儀這些年受皇上寵愛,兩個月之前更是位同副後,我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昭儀你做不到。”
張雲芙現在只把她當瘋子,又覺得這瘋子說話可真中聽。只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她的話怎麼能信。
虞素昨晚淨惦記著她那張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手的水床,帶著牽掛入了夢,睡得自然也就不怎麼香甜。一陣倦意猛地爬上來,惹得她迷瞪著眼睛打了個哈欠。
不過是為了張床。要擱在前生,不過一句話的事;今生卻不知要煞費多少良苦用心,用掉近一升的口水,勉勉強強,才能將那八字劃上一個丿。
“事成之後,昭儀照樣效忠著太后,我保管這事,神不知鬼不覺。”
她冷眼瞧著張雲芙眼底流瀉出的那麼一絲憧憬,就知道她不會這麼快認命;不過是不敢輕信自己罷了。
“本宮如何信你?”
虞素莞爾笑了笑。她不像這些侍奉君上左右的女人那樣連笑容都是刻意修飾過的。她天生不會也不屑取悅男人。她的笑容總是帶著天成的自得與倨傲,篤信從容,貴氣逼人。
頭一次,從來都佔盡上風的張雲芙,被虞素的氣場所震懾,從而生出敬畏之心來。
這可真不是個好事情。
“就憑我與昭儀都不想公孫氏入宮為後。自然了,我與昭儀積怨已深,但為利則合而已。皇太后那邊昭儀放心,我今兒來只是想向昭儀借一樣東西罷了,此後的事與昭儀無關;事成之後,我明福宮跟昭儀的長秋殿,也不會有任何牽扯。”
不是不動心的。張雲芙又死死地盯著虞素看了一會,想到公孫家與虞家因政見不合,早已是不共戴天,皇太后更是對虞素防範到了骨子裡。為利則合,說得通。
張雲芙並沒放鬆警惕,她手裡玩著楠木珠子,這是自打在家時就有的習慣。張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卻飛出了她這麼個“金鳳凰”,在張家,謹慎是第一位,畢竟賭不起。但她在宮裡也算是有些年歲,眼皮子不像家裡人那麼淺,膽子也大,只要後位空懸,自己就還有機會。
賭一回。
她心裡有些鬆動,停了玩主子的動作,舌抵著上顎,頓了會兒才開口道:
“你要借什麼?”
虞素又笑了。她垂下眼簾,免得這得意麵容被張雲芙看去,讓她生出不好的遐想。張雲芙算不得成大事的人,太容易被眼前的利益矇蔽,卻也算聰明穩得住。
***
那一位來了?
東方止才將最後一旨摺子的最後一字寫完,就聽到了有客來的訊息。
“她去見了太后沒有?”
何呂弓腰上前,本想問皇帝是見是不見,卻沒料到皇帝會有此一問。
“回皇上,應該是去瞧了的。”
應該嗎?皇帝的嘴角微微揚起來,卻沒什麼吩咐,而是大步流星地往外頭走去。
何呂忙不地地去跟,皇帝是知道張家搭上那一位的訊息了的,卻不知道為什麼竟沒半點動靜。皇上跟那一位從來都如陌路人一般,但上一次兩人碰面,難得的皇帝沒對那一位露出不耐煩,反而客客氣氣,甚至還有交好的意思。
皇上可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何呂正喟嘆著,就聽見那一位清清爽爽地說了一句皇上吉祥。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給自己撒花~~~
好希望也有妹紙們軟萌的評論~~星星眼~TAT
☆、菩薩蠻(二)
皇帝第二回見東方韻蓉,天家貴女的笑容總有獨特的況味。於名分上是一母同胞的兩姐弟,卻是斷斷不會有半分的親近。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大長公主今天是過來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