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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孤桀的人,倒是舒樂的臉上寫著不平,她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在乎。遠遠地,便看見有女子,看見她走一路的嫋嫋婷婷,算不上驚才豔絕,卻是那種瞧上第二眼的時候,怎麼都挪不開的美人。
這宮裡有許多美人,就連昔年她府上的歌女,有許多都有傾城之貌,但她卻從未見過像金夫人這般面貌的女子。
“臣妾見過皇上,見過太后娘娘。”
說著又見她抬起頭,眉目含悲,又脈脈含情。敢攀咬主子爬上龍床,又能在太后眼皮子底下保住這一對龍鳳雙胞;你說她不得帝心幽居別宮,虞素只看見她聲勢浩大,帶著一雙兒女,重回宮禁,這都是旁人怎麼學也學不來的本事。
東方止對這一雙兒女並沒什麼感情,畢竟他不過魂居於此,後宮裡的事尚能快刀斬亂麻,前朝用些手段,徐徐圖之,也不為過;只是對這一雙兒女,又有些不同。到底骨子裡流著他的血,他不把自己當父親,卻總會把這兩個孩子當成自己與血緣相親的小輩。
金夫人見皇上眉心微動,忙將那粉團似的孩子往前推了一把。
“這是鯤鵬,這是嬌蕊;快叫父皇。”
孩子露出怯生生的眉眼,到底是天家金枝,再不得寵也被養的粉雕玉琢,很是可人。男子尚有奪嫡奪位的嫌疑,女子卻不同。是以東方止還是偏過頭瞧了嬌蕊一眼,又抱了一抱。古人講究抱孫不抱子,但這樣的當口,誰又敢勸。
金夫人見皇帝只抱了嬌蕊,卻對鯤鵬罔若未聞,心裡不免有些躊躇。但兩個孩子,總有一個能得皇上喜歡也是好的;便忙笑:
“嬌蕊,快叫父皇。”
“父皇。”
小孩子的聲音,自然又小又軟,縱是如太后一般並不歡喜,如今聽了也難免心頭一軟。然皇帝卻倏地將孩子放下來,面上雖然不顯,但狡詐如金夫人,仍是看清了皇帝眼裡淡淡的不喜。
還是張雲芙上來圓了場面,幾句話糊弄過去了,由宮人引著,浩浩蕩蕩地去了和妃的長寧殿。貴人們各自乘著輦,誰也瞧不見誰。但金夫人到底耐不住寂寞,一路上打了幾次簾子,可終歸是一無所獲。
和妃喜歡亮如白晝的光景,今日雖說下了雪,天色卻暗,是以青天白日裡仍舊點著許多六角宮燈,幾個人前前後後進去了,只覺得滿室輝煌。
“今兒不該來長寧殿呢。”
幾個人才落了座,張雲芙便發難道。
和妃有些怨憎地瞧著她,太后的目光有些許探尋,金夫人是玩味。而虞素與皇帝,根本沒往她這兒瞧!她素來穩得住,就連上回在皇上面前做下那樣的事,心裡雖說也窘得很,但仍舊拿得住;兼之皇上如今在暗裡地對張家多有提拔,張雲芙也不過是明面上向著太后和妃。但話轉回來,再怎麼聰明識大體,她也是個女人,更遑論她還是個與皇帝有過少年情分的女人。
張雲芙自知失言,但心裡那口氣咽不下,就跟中了邪似的,一時間難顧全體面,語調也顯得尖酸刻薄。
“聽說虞貴嬪才從冷宮裡挪出來,皇上就賞了好些夜明珠,個個都可與日月爭輝。今兒天色不好,合該去明福宮才是,只擺幾顆珠子在大殿裡,保準亮如白晝。”
太后聽罷便十分不虞。
“貴嬪娘娘還是一如既往得皇上喜歡,這般境遇,我修十輩子的福怕也修不來。”
金夫人端著粉定海棠描金的蓋碗,輕輕將蓋子揭起來,一手豔色蔻丹,於細微處彰顯她的華貴明麗。虞素知她是敵非友,並不急著說話,而是同她一樣端起了手邊同色的粉定蓋碗。
三沸的泉水,頂好的信陽毛尖;即使不得帝心,有皇太后在,誰也不敢怠慢公孫展顏分毫。是以又有什麼好爭,被好吃好喝供著,坐著萬人敬仰的位置,安心做個閒人,這才是給她們公孫家積福呢。只可惜公孫家的女人不會懂這個道理,縱是看上去清心寡慾如修行的居士,骨子裡還是小家子氣,窮盡畢生也只知道爭一時的長短!
她難自控地露出淡漠嘲諷的笑容,金夫人眼觀八方,見她從容,一時間竟覺得眼前這人並不像她。金夫人佯喝了口茶,又說:
“初見和妃娘娘,行宮偏遠,雖說是我在當家,卻也淘不出什麼好物件;不過回宮之前我倒偶得了一對小銅鶴。不比金玉價值連城,也不是上古之物,不過那工匠手藝極好,一對仙鶴做的栩栩如生,我想著這是吉物,不敢自專,又因從未見過娘娘,不知道娘娘喜歡什麼忌諱什麼,便借花獻佛,權當是我給娘娘的見面禮了。”
金雲綢不過一個從一品夫人,卻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