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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皺了皺眉,又感覺身體如墜在雲端似的。卻原來她早先喝的太急,這身體於這上面是個孱弱的,便有些承不住。
東方止見她臉上突然便出現了兩抹酡紅,知道她怕是已經醉了。她袖口沾了酒,又翻出雪白的小臂來。東方止不知怎麼的竟想起簟紋生玉腕,香汗浸紅紗這樣香豔的詞。東方止心裡一蕩,想與她說話,又怕她覺得自己輕浮,這樣不上不下不尷不尬的心思,不由讓他也將面前的杯子斟滿,很快便一飲而盡。
虞素咯的一聲便笑了。
“瞧你平時養尊處優,喝起酒來也夠江湖氣。”
若細論起來,江湖氣這個詞,還是前生東方衍教她的。憶及此,虞素帶著頗是複雜的神色冷笑一聲,她本來以為自己重活一世,有些人有些事是能夠忘乾淨的。
她藉著這醉意,那噴薄的恨意止不住,不是個懂剋制的人,前生恣意的活了,今生雖虎落平陽,但到底不知道什麼叫剋制。她只覺得面前這男人好眼熟,那種熟識的感覺讓她眼睛一熱,紅眼睛與孤城。
他將她的情緒看的清楚。情不自禁的,皇帝將手攀上她的肩,虞素對這樣的事極敏感,她這具身子不勝酒力,腦子轉不過來,於規矩上就有些顧不得。更遑論她於骨子裡仍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女,這時候醉了,內心深處的驕縱跟沒了顧忌似的橫衝直撞;明明沒什麼力氣的人,還非要對著皇帝使那套小擒拿手,嘴裡還嘟囔:
“你憑什麼對我動手動腳?”
東方止見她還知道自稱一句我,心知她還算不得爛醉如泥。不過她酒品的確不怎麼好,只要是有些微醺樣子,那必定要鬧的不休。瞬間他便覺得自己彷彿回到前世的時候,嗜酒如命的女子,又多愛金玉之物,對那些所謂梅蘭竹菊四君子樣樣瞧不上,從不避諱地說自己許是大俗之人,卻實在有許多人學不來的恣意優雅。
她勾起過他太多記憶,也給了他太多驚喜。她手上沒甚力氣,那套小擒拿手使在他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他自知不再是前生那個只知壓抑隱忍的少年,這麼些年因對她的求不得又放不下所衍生的慾望瞬間便湧上來,他們如今都是別人的身子自己的魂靈,也算得上明媒正娶;不會再有人用無媒苟合這樣的字眼來玷汙她或他。
他氣血上湧,猛地抓住她的手便將她攔腰抱起,虞素不察,等會過神來的時候身子已經在半空中了。
她又驚又怒,酒在此時醒了大半,也不說什麼陰謀秘計,她是個聰明人,現在這樣的當口,就算是皇帝把你shui了又怎麼樣,名正言順的事,誰還能橫加阻攔不成。
她與他四目相對,他的耳熱,他不甚均勻的呼吸聲,虞素從前世到今生都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可她性子又傲氣,輕易說不出一個求字。她慌的狠了,眼淚就直勾勾地掉下來,又覺得當著人面哭太丟臉,更何況是為著這樣的事,若是那不知情的,保不準還以為她這是喜極而泣。
虞素從未像此時這般恨自己是個女兒身,她長髮盡數散了萎頓在地,卻發現他的手漸漸鬆開,他眼睛本來盛放的華彩瞬間就灰敗的不成樣子,虞素不知他是想起來什麼,也不願探究,而是很快的從他懷裡鑽出來,一個不防,又險些跌在地上。
今天丟人可丟大了。
她神智尚清醒,手腳卻不怎麼聽她使喚。皇帝手快,又將她提起來一次,這一次他手腳倒沒不老實,虞素自覺自己怕是得罪了他,卻渾不在意,只是帶著微醺的口吻給了自己一個好大的體面。
“皇上累了,妾讓人伺候皇上來洗漱。”
皇帝尤不說話,他目光裡的無盡貪念讓她不禁有些慼慼然。這房裡地龍開的太足,虞素額頭上沁出很細密的汗珠,她突然發現,對於這樣的情狀,她竟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知怎麼的她就想起昔年,禮部,欽天監,慈雲觀,多少人三佔九卜替她選出來的黃道吉日,那個有著菩薩面的惡鬼一樣的男人,她想起自己散落在地的紅衣,想起他不屑而輕佻的眼神,想起自己曾經最冷最深的絕望,還有看不到盡頭的等待。
翌日喜婆過來收元帕,見上頭沒有落紅,卻仍給駙馬爺道了喜,她的駙馬面目慈悲,卻以一種很慘烈的方式毀了她的名聲。他沒有碰她,從他們成親,到他死,從來都沒有碰過她。
也說不上,駙馬兆麟其實是做過努力的,不過他永遠拗不過她的決絕,回回鎩羽而歸,久而久之,他養男寵,抬小妾,卻因為軍功蓋世,不論是父皇還是弟弟,都不敢動他分毫。
她為著等他,為著想再見他一面不願死,為著想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