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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之後,謝爾曼醫生拿起了話筒,他的聲音表明他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這或許只是胃腸氣漲,”他說道,“不過我們最好還是看一看。”他告訴我立即將詹妮帶到醫院裡去。於是我便在房子裡面手忙腳亂地收拾起來,將一些物品扔進了為她準備的旅行袋裡,拿上了奶瓶和尿布袋。詹妮給她的好朋友桑迪打了電話,她剛剛做了母親,住在距離這兒幾個街區遠的地方,詹妮問她我們是否可以把帕特里克寄放在那兒。現在,馬利也醒了過來,他伸展著腿腳,打著呵欠,搖晃著身子。“深夜的道路旅行!”“很抱歉,馬利,”當我將他帶到車庫裡時,我告訴他說,他的臉上流露出了巨大的失望之情,“你要聽話。”我將帕特里克抱出了他的嬰兒床,安放進了他的嬰兒車裡,並沒有將他弄醒,然後我們便走進了夜色之中。
在聖瑪麗醫院新生兒重點護理區裡,護士們迅速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她們為詹妮換上了一套醫院的睡衣,然後給她連線了一臺監測器,以檢測她的宮縮的情形以及嬰兒的心跳。結果發現,詹妮的宮縮頻率是每六分鐘一次。這絕對不是胃部氣漲的症狀。“你的小寶寶想出來了,”一位護士說道,“我們將會盡一切努力確保孩子不要現在就急著出來。”
謝爾曼醫生透過電話讓護士們去檢查詹妮的子宮頸是否已經開了。一位護士將一個帶有手套的手指探進了詹妮的下體,然後報告說詹妮的子宮頸僅僅只開了一公分。即使連我也知道,這種情況並不樂觀。在一個正常的分娩中,子宮頸完全開到十公分的時候,母親才可以開始用力。伴隨著每一次腹部的劇痛,詹妮的身體似乎越來越接近忍受疼痛的極限了。
謝爾曼醫生命令她們給詹妮靜脈注射鹽水點滴,並注射止痛劑。宮縮的情況好轉了一些,可是,還沒到兩個小時,詹妮的宮縮又加劇了,於是需要第二次注射,然後是第三次。
在接下來的十二天裡,詹妮只能夠待在醫院裡接受治療,被一排圍產醫師們在身上摸來捅去,並且同許多臺監視儀器和靜脈注射的點滴連線在一起,因此動彈不得。我向報社請了長假,扮演起了帕特里克的單親爸爸的角色,盡我最大努力保持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正常地運作——洗衣服、餵食、做飯、清理帳單、做家務、料理後院。哦,是的,還有我們家中的另一個生物。可憐的馬利,他的地位已經從交響樂隊中的第二小提琴部陡然降得甚至都不在樂隊中了。連我也把他忽略了。他維持著自己與家庭關係的最後聯絡,從來沒有讓我從他的視野中消失過。當我用一隻胳膊摟著帕特里克在房子裡面忙前忙後,用真空吸塵器打掃房間,或者在洗衣間裡清洗衣物,或者在廚房裡做飯的時候,他都會忠心耿耿地跟在我的身後。我會待在廚房裡,將一些髒盤子投進洗碗機裡面,而馬利則會邁著沉重而緩慢的步子跟在我的身後,他會在廚房裡轉上六次圈,以便確定一個最佳位置,然後便在地板上趴下來。可是,還沒等他在廚房裡“定居”下來多久,我便又會衝向洗衣間把衣服從洗衣機裡面拿出來,再投進乾衣機中去。於是,他只能再次跟隨著“遷居”到洗衣間裡,轉著圈,用爪子抓著地毯,直到將其擺弄成自己喜歡的模樣,然後“撲通”一聲倒在地板上。可是沒過不久,他又得再次起身,跟著我來到客廳收拾報紙。然後,他便會再一次轉圈、確定位置、趴下。如果他幸運的話,我會在這如同陀螺一般的瘋狂運轉中暫停一會兒,在他屁股或者背上輕快地拍打一下。
第14章 提早到來(2)
一天晚上,終於將帕特里克哄睡著之後,我一頭倒在了沙發上,精疲力盡。馬利歡快地用後腿站立起來,將他的繩子拖拉玩具放在了我的膝蓋上,然後仰起頭,用他那雙大大的褐色眼眸看著我。“哇,馬利,”我說道,“我已經疲憊不堪了。”他將自己的口鼻放在了繩子玩具的下面,將其輕彈到了空中,等著我去盡力地抓住玩具,準備與我打個平局。“對不起,老夥伴,”我說道,“今晚不行。”他皺起了眉毛,豎起了腦袋。突然間,他那舒服自在的每日固定的節目被撕成了碎片。他的女主人神秘地缺席了,而他的男主人則變得喪失了任何的趣味,與以往大不一樣了。他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哀鳴,我能夠看出他正在努力地猜想著其中的緣故。“為什麼約翰不再想同我一起玩耍了呢?那天早上的散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為什麼不再有地板上的摔跤遊戲了呢?而且,詹妮到底在哪裡呢?她還沒有讓我與下一個街區的達爾馬提亞狗進行跑步比賽呢,不是嗎?”
對於馬利來說,生活並沒有徹底黯淡、淒涼。從光明的一面來說,我已經迅速地返回到了婚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