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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他說的是阿飛,扭頭一看,搖搖頭。
“他起碼有一個月沒好好休息了,估計會再睡上半個時辰。”
李叉叉輕聲道:“你換張臉,附近有金錢幫的探子。”
我掙脫阿飛的熊抱,小心翼翼地爬到床腳從脫下的衣服中翻找出化妝盒和水銀鏡,就開始塗塗抹。
中年禍水王改劇本了?
這出戏叫洛陽小公子綁架李探花?
我們後面隱隱有打鐵聲。
估計是禍水王手下遭遇野豹子群,於是打起鐵來唱起歌……呃……於是交戰。
雙方戰況似是很激烈,不過很快就結束在一男的疼痛難忍的呻吟聲中。
男的明顯底氣不足,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居然……”
沿途開窗聲噼裡啪啦。
女的明顯囂張萬分,曰:“我家公子的家務事你們少管!告訴你們幫主叫他別蹚這渾水,否則……”
咔嚓咔嚓。
某男的尖叫聲中,想是……骨折了。
女的接著曰:“……否則,這就是榜樣!”
沿途關窗聲唏哩嘩啦。
畫完妝換好裝,我小心翼翼地爬回去幫阿飛穿衣裳梳頭,心下暗自猜想著一會兒中年禍水王在聽到他們叫我紅袖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看著阿飛平靜的睡顏我很是歡喜——
和情人一道睡個好覺不算什麼,有情人都能;和情人一道蜜月旅行不算什麼,很多人都有;和情人一道飛天浪漫不算什麼,江湖人都會;和情人一道一邊睡覺一邊乘坐大床在他人的屋頂上飛行,這種經歷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阿飛醒來的時候很震驚。
“早上好!我是孫小紅的妹妹孫小袖!”我笑嘻嘻地說:“咱被舅舅綁架了。”
他見我笑了,於是放了心,只輕聲問:“王憐花?”
“嗯。”我輕問:“白……呃……你……娘沒叫你討厭他吧?”
阿飛道:“沒有。
只是當初娘帶著我流落塞外荒野,是因他……”
“他派人四處尋找你們?”
點頭點頭。
這隻舅舅肯定是因為想幫沈浪負責任,不能負起丈夫的責任最起碼也負起做哥哥or弟弟的責任。
話說,他對飛飛真的沒那意思麼?
我攀著他的胳膊小聲道:“你不恨他麼?”
搖頭。
真的?看這表情分明是還不能釋懷。
我咬著唇:“你要是討厭他,我就……”
哎~
真不忍心整他啊~
水水還是這隻舅舅親手接生的……
阿飛打斷我的話,摟著我輕道:“我知道他對你好。
你好,我就什麼也不求了。”
……
十五分鐘之後。
……
飛床悄然落地。
於是,浪漫滴空中旅行在我極不要臉滴索吻中戛然而止。
掀帳的某“女”僵住。
我離開阿飛的唇,沒有回頭:“舅舅,你是不是很久沒看小情人親熱了?”
跺腳聲。
“你沒有回頭怎麼就知道是我?!”
嬌滴滴。
阿飛一個哆嗦:“他就是……”
“舅舅,你若不去換身打扮小心你外甥和你外甥媳婦不認你,到時候,水水……”
某“女”在李尋歡和白嶺的低笑聲中尖叫一聲,消失了蹤跡。
我在阿飛懷裡蹭了蹭,整整他的衣裳安慰道:“舅舅特別喜歡玩變臉的遊戲,平時我們經常比試誰的臉做得好。
至今為止,他沒勝過我。”
小廳之中。
看樣子,郭嵩陽很早就到了。
水水坐在他的膝蓋上玩一支會變成笛哨和小扇子的毛筆。
見我們進來,落座,他先是歪著頭盯著阿飛瞧,瞧到阿飛的胳膊開始顫抖,水水掙扎著爬下郭嵩陽的膝蓋,從小袖袋裡翻了半天翻出一張疊得歪歪扭扭的紙,開啟。
我好奇地想湊上去看上面畫的是什麼。
他將紙遮在懷中,小嘴一撅道:“舅姥爺說,不可以給媽媽看!”
這麼小的孩子居然一眼看穿我是他媽!
果然是母子天性啊!
某袖熱淚盈眶ing……
水水一步步靠近阿飛,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