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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尖嘴猴腮的男子癟吧著嘴:“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貼了耳朵靠在牆邊了?!我……我是給三少夫人辦事路過這裡,少拿規矩來嚇唬人!”尤其在三少夫人幾個字上加重了音兒。
一聽我就火大,靠,又是那個女人來攛掇是非嗎?!居然派了人來聽牆角?!來打探爹爹是死是活嗎?!
我冷冷的開口:“押他到段伯那去,家裡沒有規矩了嗎?!”
“孫,孫少爺?”安生側頭看見扒在牆頭的我,有些愕然:“孫少爺,快從牆頭上下來,別摔了。”
那猴樣男子面上閃過惶恐,忙又擠了眼笑了說:“喲,小的還沒看見孫少爺呢,給孫少爺請安啊!孫少爺好好玩吧!”
看他那不把我當回事的樣子,我心裡直想冷笑,也不再看他,只皺眉盯了安生:“沒聽見我說嗎?!押他到段伯那去,扒在主子門外聽牆角是個什麼罪過,該怎麼處置讓段伯定奪!”
安生愣怔一下,反應過來慌忙躬身:“是,孫少爺。”說罷,抬手一扳,壓低了那男子揪了便要走。
那男子眼珠連轉,額上滲出汗珠,裂了嘴慌忙嚷著:“別別別,你……你想幹嘛?!我是三少夫人派出來辦事的!我……我是要給三少夫人去買安胎藥的!你們耽誤了三少夫人用藥可怎麼辦?!”
眼見安生提溜他像提溜小雞一樣走遠,嘶啞的嚷聲也越來越遠,我扒著牆鬱憤難填,呵,這名義上三嬸的存在感倒真是挺強的,跟她的長相真不匹配,才嫁進來幾天啊,段府裡哪兒哪兒都有她的蹤影,讓人心煩眼亂。打的是個什麼主意啊?!
深呼吸兩口,我甩了甩腦袋,把煩心的事拋在腦後,又跳回到院子裡準備把剛剛那套拳打完。太陽越升越高,院子裡一點風也沒有,樹葉都安靜的不發出沙沙聲,我也不知是心裡火大還是真的熱,索性把厚衣服脫個乾淨,惱火小六叔怎麼還不回來。
“……這算是個怎麼意思?!今兒得說清楚!……”喧嚷的吵鬧聲又鑽進耳朵眼裡,我煩躁的一腳踢開腳下的石子,今天這是怎麼回事?!趕大集呢?!這安生也是一點也不靠譜,看著院門也看不好嗎?一撥一撥的吵架。
“又怎麼了?!”我一個跟頭騰空翻到院子門口,看見安生和另一個爹爹的隨從彭邊,攔阻著圓拱門外吵鬧的人群,攢動的人頭,能看出還來了不老少,我皺眉走到門邊,看著安生和彭邊問:“你們怎麼回事?!放任這些閒人在門外吵吵,不知道我爹要靜養嗎?!”
“孫少爺……”安生和彭邊互視一眼,欲言又止。
“閒人?”一個聲音響起,我探頭一看,門外的丫鬟堆裡擠出一個挺著肚子的女人,橫著就走出來了,不是三嬸是誰?抿著嘴巴扶著肚子站在最前面說道:“對啊,我們是閒人,可是嘉兒侄兒,就算三嬸在家裡是個閒人,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三嬸吧?!”
我欺負你?!我瞪了她的大餅臉,冷笑一聲:“三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說侄兒欺負你,傳到族裡長輩處,還得算侄兒一個不孝之罪呢,侄兒可擔當不起。”
“我亂說話?!”三嬸吸溜著鼻子,受了多大委屈一樣,回頭一聲喊:“老侯!”
剛剛那猴模猴樣的男子從人群裡出溜出來,竟還真的姓侯?我翻眼瞪了安生一眼,讓他把人押到段伯那,他還真的押去就算交差了,人家板子挨沒挨也不管了。
“這就是人證!”三嬸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嚷了說:“我讓下人去買安胎藥,你當侄兒的不心疼嬸嬸就算了,難道嬸嬸肚裡的不是你弟弟嗎?!你倒狠心把我的人給扣下去打板子!我問你,要是你弟弟有個什麼,你是不是就開心了?!”
我翻了白眼,一口一個我弟弟,你倒是真能生出兒子來再說啊……我背手沉住氣說:“三嬸,他要真的是你的下人,你以後就管教好了,別沒點規矩教養的扒在主子門外偷聽,傳出去還不是敗壞三嬸您自己的名聲?!”
“胡說八道!”三嬸腦袋一伸,咬了牙說:“我著急吃藥呢,他能去聽什麼牆角?!還不是你找了由頭的看我們母子好欺負?!我一嫁進來你就戲弄我,把我蓋頭都鬧掉了我都不計較了,現在欺負到我兒子頭上我就不能不計較!”
她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像她兒子真的生出來了,被我當奴隸使喚了一樣。我懶得搭理一個不講道理的潑婦,轉身要回屋裡去:“安生哥,把院門關了,別攪了爹爹清靜。”
“想走?!”三嬸的聲音一下尖銳起來:“沒那麼容易!走!到族裡說理評理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