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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396章：強者暮光
其396章：強者暮光
“是更強的權力，還是成為別人的棋子，然後死得不明不白？”楚蘇看著暮光，聲音依舊平靜。
但那句話，卻讓暮光的眼神微微變了變。那變化一閃即逝，卻並未能逃過楚蘇的眼睛。
“楚蘇先生，謹慎是一個好習慣，但多疑就不是了。”他緩緩說道。
“多疑是對正常的情況也產生不正常的推測，而謹慎則是小心避免任何不正常的情況。”楚蘇說，“我想，我是謹慎，而不是多疑。況且，事情就擺在眼前，令我如果想要更好地活下去，就更不能加入星耀會。”
“哦？”暮光眼神一閃，“願聞其詳。”
“閣下是聰明人，何必非要我說明？”楚蘇搖了搖頭，在對方堅持的目光下，嘆了口氣：“暮光先生，你是星耀會未來的會長，一定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但這力量，或許並不足以擊敗一切組織內和組織外的敵對勢力，所以你需要藉助一些外部力量。你需要更強大的外部力量，最好是強到可以超越一切的力量，但你又會懼怕這股力量，因為你知道，那力量並不會輕易受你控制，而當前路被掃平，那力量利用了你在組織內取得一定勢力後，一定會覬覦你的位置，那時你就會養虎反被虎傷。所以，你如果夠聰明，一定會在敵人被那虎掃平和那虎徹底長大之前，下殺手。”
暮光看著他，輕輕地鼓了鼓掌。
“所以說，我喜歡聰明人，但又不喜歡聰明人。”暮光笑著搖了搖頭。
“因為其實你喜歡的是那種表面聰明的人。”楚蘇說，“實際上，你是害怕真正聰明的人。”
“你並不夠聰明。”暮光看著楚蘇，突然嘆了口氣。“如果你是真正的聰明人，就會假意答應，成為我的左右手，進而透過我進入星耀會，並掌握最大的權力，最終再推翻我，成就你自己。”
“那並非我不夠聰明，而是因為我明白我想要什麼。”楚蘇說，“我想要的，並不是成為誰的棋子，在混亂的棋局中迷失自我而去爭奪那我並不稀罕的東西。我過去生存的世界上有句話，叫‘別人眼中的珍寶，可能卻是你眼中的垃圾’。”
“視權力為糞土的人，都是沒有想清楚人生的愚者。”暮光說，“他們並不明白這世界的實質是什麼、生命的實質是什麼，也不明白什麼叫‘社會’。這種人虛偽可惡，因為他們假裝自己渴望孤獨，排斥世界的名利，但你若真的要將他封印地神體中，讓他徹底遠離混濁的世間，他們又開始拼命掙扎了。”
“不想隨波逐流是一回事，失去自由又是另一回事。”楚蘇說，“任何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我會誓死捍衛自己的這一份權利，而不會因為強權的壓迫而屈服。人生對成神者來說，應該是一個可以放下一切負擔，追求內心寧靜與真正自由的過程，而不是一個重新投入爾虞我詐，變成蟻群中一隻工蟻的過程。”
“生活在蟻群裡，就只能接受蟻族的命運。”暮光說，“既然無法改變自己的身份，那麼就要努力適應它，並在適應中活得更好。這才是生命的本質。”
“我承認人類社會與螞蟻的社會很相似，但人類擁有太過複雜的思維和情感，所以他們懂得追求自由與內心的寧靜，這也正是高等生物與低等生物的不同。”楚蘇說，“所以，二者的社會也會因此而形似而神非。就算是螞蟻，當一隻普通的螞蟻擁有了智慧，它也會在第一時間抬起頭，仰望天空尋找自己生活的意義和自己想要的存在方式。”
“我沒想到你的頭腦這樣靈活，言詞這樣犀利。”暮光笑了，“我好久沒遇上可以讓我盡情辯論的對手了。”
“辯論其實是很沒有意義的一件事。”楚蘇說，“因為辯論的雙方都試圖讓對方接受自己堅持的真理，而雙方又都絕不會放棄自己堅持的真理。如果說它有意義，那麼它的意義就是幫助第三方從兩個真理中選出看上去更像真理的真理。”
“那麼我們就不要再辯論下去了吧。”暮光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這確實是沒有意義的事，與其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不如直接用實力說話。好吧，我作為星耀會未來的會長繼承人，無法容忍你擊破了我會一位副會長的神核，使他陷入長達十萬年的孤獨這種事；我作為一個女人的男人，也無法容忍你擊破了那女人神核，讓她陷入二十萬年孤獨這種事。所以，要麼你運用宇宙之主才有的時空力量，讓他們立刻甦醒，同時宣誓你永不會與星耀會為敵，要麼我將你擊破，讓你也陷入可怕的孤獨封印之中。你自己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