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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拓急忙阻止,“大師萬萬不可,晚輩承受不起。”接著,又對英姑道:“劉前輩,我尚有事要在此再打擾大師一兩天,還請前輩耐下心等上一等。”
“唉……”英姑嘆氣,“我這十幾年來都等了,幾天又算得什麼!”
……
英姑雖答應再等幾日,卻怕會是趙拓推托之詞,唯恐他臨陣脫逃,執意要一同在山上住下。漁、樵、耕、讀四大弟子擔心英姑再突然發難,將其住所安排在最遠,待那個天竺僧人將毒解之後,更是每時每刻守在一燈大師房前,生怕有什麼不測。
趙拓、郭靖坐於禪房內,看一燈大師手捻佛珠,卻是半響不語。看情形不似傳授經書之事。趙拓與郭靖對視一眼,面有不解。想了想,問道:“大師,你找我二人來,是為何事?”
“阿彌陀佛,”一燈雙掌合什,微向前傾身,道:“小友身份尊貴,老納先前失禮了。”
第二十一章 一燈大師(五)'VIP'
趙拓雙眼驀的睜圓,隨即反倒咧嘴,端起茶杯,“晚輩出於顧慮,不得以隱瞞了身份,還望大師見諒。”
“老衲亦是近日才得知小友身份。當日小友上山報的是“肖拓”一名,卻因對老衲坦誠所見,這讓我那幾個弟子探出身份。”
果然,即便段皇爺皈依三寶,化為一燈,心中卻還是難免牽掛故國。他那幾個弟子,當年亦都是宮中重臣,南宋與大理之間的牽連又千絲萬縷,初時聽得“肖拓”名號也許尚不曾注意,但聞得“趙拓”之名,果不其然露了底。
趙拓苦笑,雖然他當初準備與郭靖尋一燈大師求醫時便已有了算計,但……枉費他還自認為素來形勢低調,紈絝子弟當的不亦樂乎,卻還是小看了各國間的情報網。他卻不想,雖他在臨安已然掩飾的不錯,但身處風口之人,就是再無能各國的耳目又豈能不察。
“不瞞大師,除求醫外,晚輩的確亦別有所求。”
“阿彌陀佛,”一燈大師老僧入定般的姿勢,“趙施主恐怕找錯了人。前塵如夢,老衲已皈依三寶,不問世俗中事。”
趙拓聽一燈不再言“小友”而稱其為“趙施主”,卻不以為意,倘若他真完全脫離了塵世,亦不會有四大弟子知其身份了。趙拓學一燈大師的樣子,雙手合什道:“我佛慈悲,大師一心向佛,晚輩本不應再作打擾。但是關天下蒼生,家國社稷,還望大師慎重考慮。”
“阿彌陀佛,萬物皆無償,有生必有滅。此乃天理之迴圈。”
雖然知道一燈必定會推託試探他,但猛然聽這麼一句話,還真把趙拓噎的夠嗆。趙拓大笑,出言相激,“一燈大師所言極是。但大師這麼多年來雖滿口慈悲佛法,如今看來,非但說渡化蒼生了,就是自己,也沒能渡化。”
一燈聽趙拓之言,卻絲毫沒有霽色,面如平水道:“不知趙施主何出此言。”
“大師,”趙拓正色道:“所謂緣隨緣滅。何也?為人在世,不可太執著。大師先前因英姑一事,執意捨棄皇位而遁入空門,豈非未入佛門,便已犯執念?”一燈眼角微微抖動,就聽趙拓繼續道:“大師既已入佛門,便應捨棄前塵往事,但卻又無時不是念念自責。豈非又是犯執念?如今,天下百姓即將面臨生靈塗炭,大師只執意佛門的天理迴圈,視蒼生於無物,如此,單單著“執”一關都為過,大師還能說入得佛門,普渡眾生?”
見一燈默然不語,趙拓口風一轉,“大師,我知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大師是怕引得一場血雨腥風的浩劫,使百姓傷亡慘重這才猶豫不決。但以如今天下形勢,恐任何一處都難得善終。到時非但中原逃脫不了,金、西夏,乃至大理,亦無可避免。想來期間種種厲害關係,阿竑……太子殿下已派人前往大理著以說明,望大師謹慎考慮。”
一燈默然不語,半響後,口中念道:“阿彌陀佛,趙施主所言,老納記住了。還請先回,容老衲再行細思。”
趙拓雖看一燈端茶送客,卻心中有了底,便也不再逗留,起身拜道:“晚輩先前失禮了,望大師不要見怪。只是……無論殺與渡,都為的是蒼生,無論留善因還是斷惡果,都念的是百姓。還請大師早日定奪。”
趙拓郭靖出去後,一燈久坐於案几前,手中念珠轉動不止。想他這麼多年來為贖罪,苦參佛道,卻無以解脫,直到今日方知卻是“執念”所致,到頭來竟還是靠小輩得以點透,不由苦笑。再念及趙拓所講及大理傳報,一燈大師思索良久,終喚來朱子柳,提筆研磨。一盞茶時分,將一漆了火印的信函交與他,帶回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