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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兒子帶我受此劫難,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我的妻子一聽,哭得是更大聲了。但此事原本並無第三人知道,裴總舵主對我卻毫無隱瞞,足見待我至誠,我又怎能怪罪於他,讓他如此自責?便道:‘那賊人如何得知總舵主現在小弟家中?’裴總舵主道:‘他當是一路跟蹤我而來,趁著我酒意正濃時下手。而且賢弟請看……’那時他攤開一張小紙頭,我接來看過,上面所寫的東西,與在場諸位所收到的,內容差不多一模一樣。”
在場眾人大多已猜到是這麼回事,但聽到這裡,還是有人忍不住發出“喔”地一聲輕嘆。
只聽得衛正人續道:“我看完紙片上的內容,心裡驚疑不定。裴總舵主道:‘依這紙條上所說,似乎若是我中了這暗算,三天內趕去千藥門,還有活命的希望,只可恨這個計劃用在我身上的手段,錯用在六歲小娃兒身上,立刻就要了他的小命。只是我想不透,這個人的暗器功夫,不論準頭力道,都是一流高手,何以搞這種把戲呢?’我道:‘這暗器不是用手丟射的。’因為我仔細回想,那黑衣人將手抬起來時的那一剎那,那一道銀光並未同步出現,所以這人應該是使用某一種工具,使得暗器可以發射出去。
“裴總舵主聽了我的說明之後,嘆道:‘若是我在那時即刻追出去,說不定可以追上他,逼他拿出解藥。’看了我兒子一眼,又道:‘不過也難說得很,那時我立刻以內功施救,仍不能延他一時半刻之命,縱使追得解藥,只怕也無用武之地。’”眾人聽他描述自己兒子去世的景象時,每一個細節都交代得十分清楚,想來他刻骨難忘,所以如此,都不禁動容。有人在底下私語道:“難怪他一直心不在焉,到處詢問別人的遭遇,千藥門的醫術究竟如何,反而顯得漠不關心。”另有人回道:“一個人的醫術再好,能把死人救活嗎?除非是神仙。”
衛正人說到這裡,從懷中取出一物,走到萬回春面前,說道:“在下有一樣東西,不知其名,想請萬掌門指教一二。”萬回春道:“不敢。知無不言。”衛正人伸出手掌,攤開掌心,那掌心當間是塊撕開的錦帕,帕上血跡斑斑,早已乾涸多時,皆呈褐黑色。帕中躺著一根約莫兩寸長的釘子。
萬回春愀然變色,說道:“這是……是附骨釘。”衛正人道:“原來如此,多日疑惑,今天終於得解。”接著他指著馮雲嶽,問道:“再請教萬掌門,不知令徒中了什麼毒,何以如此痛苦?”萬回春道:“他身上被人打中了附骨釘,但是附骨釘上的毒並不使人痛苦,相反的,要去除附骨釘上的毒,才是一種折磨。我剛才投了一顆鎮毒的藥物給他,他現在藥力發作,會有短暫的暈眩現象。”
衛正人道:“如果我有這附骨釘,能夠轉害他人嗎?”萬回春道:“這附骨釘兩頭平鈍,一般拋擲並不能深入肌裡,所以必須仰賴其他工具。射中標的時,釘身沒入一寸三分,直入骨頭,而外露六分,既無釘頭,又沒有針眼,所以必須以特殊鉗具取出。釘上毒物種類與劇弱,各依施毒者手段淬上,不過一般來說,這釘子以打入骨頭最能發揮,釘上毒物便多與骨頭有關。”衛正人指著那藍衫漢子道:“剛才我在草棚裡,親眼看見這位仁兄,發附骨釘打中你徒弟。雖然他極力掩飾發射手法,但是他一抬手,我便留意上了。附骨釘從他袖中射出,想來他身上必有發射的工具。我是不是誣賴他,只要搜一搜他的身上便知道了。”
眾人輕噫聲中,都道:“原來如此。”那光頭老兄道:“就算是這樣,那也不關你老兄的事吧?人家師父在這裡都不說話了,你又操個什麼心?”衛正人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眾人正想知道這個突如其來的武林高手是誰,衛正人這麼一問,正是大家想問的,都不禁側耳傾聽。
那光頭道:“我法號這個……嗯,不是,我叫焦贊。你問我姓名幹嘛?”衛正人道:“今日技不如人,不能報殺子之仇,我無話可說,但總得知道仇家姓名,再圖來日。”那光頭焦贊急道:“你兒子又不是我殺的,幹什麼找我?”衛正人道:“那依你之見,我應該找誰去?”焦贊笑道:“你怎麼問起我來了?你不是說你兒子被人家用附骨釘弄死了,那就應該去找江湖上有誰是慣用這種暗器的,還是身上有附骨釘的人才對呀!”說著說著,竟然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衛正人道:“焦贊先生認為如此,不知萬掌門、莫老前輩覺得如何?”莫高天道:“既然你的心裡已經有譜了,又何必多此一問呢?”萬回春與那藍衫漢子道:“這位朋友,既然衛教頭說他親眼看見你傷了小徒,為了證明清白,何不捲起你的衣袖?這位朋友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