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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既驚又喜,道:“這可太好了,您……您老人家這一手可真厲害,華陀、扁鵲再世也比不上!”莫高天道:“臭小子,你對這位姑娘倒是挺關心的。你知道她是誰?什麼來歷嗎?”湯光亭就是不知道,正好想從他的口中探聽,於是以退為進,說道:“不就是林姑娘囉!”
莫高天便將林藍瓶的身分來歷大略說了一下,最後補充道:“他爹是做官的,而你爹是當強盜的。這官兵捉強盜,好比貓捉老鼠,一個在天,一個是地,天南地北,相差十萬八千里,你這番心思,只怕是白花了!”
湯光亭不服氣,介面道:“她老子是當官的,她卻不見得有官當。我老子是土匪頭子,我也不見得要繼承他的衣缽。將來我把功夫練好了,行俠仗義,懲……這個(他原本想說‘懲奸除惡’,卻怕將他土匪老子給懲除去,於是急忙改口)濟弱扶貧。到時江湖上人人見了我,都要叫一聲:‘湯大俠!’那時名滿天下,林姑娘知書達禮,自然另眼看待。說不定還會有人幫我起外號,叫什麼……”他肚中墨水有限,一時想不出個什麼響亮,聽起來又是大俠客的外號,嗯啊了一陣,莫高天忽然介面道:“索命閻羅!”說罷哈哈大笑,道:“胡吹大氣,大言不慚!”
那湯光亭先是一愣,隨即會意莫高天是在嘲諷自己,當下滿臉通紅,回道:“起碼好過什麼‘自大老人’,難聽死了,而且只有老頭子才能用,你年輕的時候難道沒外號嗎?”莫高天“哼”地一聲並不答話,但被他這麼一說,心裡倒也不禁納悶起來。
湯光亭見他不答,便續道:“老前輩,您那麼好的武功,又有一個說出來,便讓那個宋鎮山嚇得半死的外號,可是卻甘心做朝廷的奴隸,不用說她老爹是個大大的勇將忠臣,就是以您的身分來為難這麼一個小姑娘,要是不小心傳出去給人家知道了,豈不是有一點這個……那個嗎?”
湯光亭自小成長在一個土匪窩裡頭,那是天底下最龍蛇雜混的地方,各種因利益而分分合合的大小團體,每天不斷上演著鉤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戲碼。他父親又是一個山寨王,是整個山寨的權力核心,每天聽的逢迎拍馬,阿諛諂媚,那是比吃飯還多。所以身為一個管理者,他必須得要知道誰說的是真,誰道的是假,誰的為人重義而忘利,誰在緊要關頭會以利害義。因此湯光亭自小便在這麼個環境之下,學會了察言觀色與見風轉舵。他發覺莫高天行事雖然剛愎自用,手段激烈,但絕對不是那種無惡不作,蠻不講理的人,於是幾句言語試探之後,膽子竟然漸漸大了起來,直接編排莫高天的不是,順便探查他這次半路劫人的目的。
只聽得莫高天說道:“哼,你是想說我以大欺小,以強凌弱是不是?告訴你,我莫高天不願意做的事情,便是天王老子也差不動我。皇帝是什麼東西?我根本不放在眼裡!誰善誰惡,誰忠誰奸,我自己有眼睛不會看吶,還要你這臭小子教我?”
湯光亭忙道:“晚輩不是這個意思……”莫高天打斷他的話,道:“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反正這天底下的事,老子喜歡幹就幹,老子不高興做的,就是拿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請他儘快砍下去。”湯光亭哭笑不得,只道:“是,是!不過您是將林姑娘給劫來了,可是您看她病成這個樣子,一條小命都去了半條。擄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對您來說只怕也沒什麼光彩,好歹您就像剛剛那個樣子,給她治好了吧!”
莫高天瞪了他一眼,說道:“她是因為家裡突逢變故,心理受創。再加上路途勞頓,心力交瘁,以致傷了心脈。我又不是大夫,內力只能吊一吊她的小命,要真想治好她的病,還是得看看大夫。”心想:“以我的內力醫治她當然是可行,只不過昨天挨的那一拳,勁力在體內尚未完全消解,而那宋鎮山雖然也受了傷,卻只怕他的黨羽就在附近,我多耗一分內力便多一分兇險,此中關鍵不可不知。”接著說道:“小子你倒有趣,只關心姑娘,卻不擔心自己。”
湯光亭苦笑道:“前輩剛才不是說了,您老要是開心,自然就會放我走,您要是不願意,我就是跪在地上求您,也是白忙一常”莫高天哈哈大笑,道:“臭小子聰明伶俐,舉一反三,很合老子胃口!不錯,不錯!”
他接連說了兩聲“不錯”,心裡倒是真的是覺得他不錯。站起身來繞著湯光亭走了一圈,回想起昨兒個夜裡,湯光亭徒手對付林家兄妹的情形。接著想道:“他的父親索命閻羅湯廣成在江湖上沒什麼名氣,能教他的多半是一些外家功夫。而能以一敵二,和玄門正宗的弟子打上五、六百招,足見他的悟性不錯。是了,昨兒個他出招時,並不特別拘泥於招式,往往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