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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鈴正欲彎腰撿拾,丁允中急忙喊住她:“鈴兒,這中毒者身上的東西能有什麼好東西,你也太不小心了。”丁鈴被父親這麼一嚇,這才縮手。但她想表現出一付自然輕鬆的樣子,便道:“我剛才瞧他忽然轉醒的時候,伸手入懷,一副焦急的模樣,想必是要拿什麼要緊的東西,看來是朵女孩子項煉上的墜子。林妹妹,你來瞧瞧,這是你的東西嗎?”林藍瓶亦不敢走得太靠近,遠遠瞧去,只見是一朵葉片金墜子,上頭鑲著一顆珠子,一截紅棉繩從葉柄部分穿過,珠子本身雖然不小,但也無其他特出之處,便搖了搖頭。
莫高天知道這毒只存在湯光亭的血液之中,身旁事物自是無礙,便將這事物拾了起來。端詳再三,忽地手指使勁,那顆珠子從中間迸開便成了兩半,一顆黑黝黝的丸子冒了出來,滴溜溜地在他掌心間打轉。丁鈴見狀,高聲道:“原來還有這個機關,好玩,好玩。”
莫高天將那丸子湊近鼻子,但覺一股芳香清涼撲鼻而至,心想:“這小子身上毒性古怪,便是我全力施為,恐怕也只不過能延他幾日之命,而就算這幾天真能找到萬回春,縱能保全性命不免也成為廢人。他若成為廢人,我要他也無用,還不如一掌將他打死。”看了他一眼,又想:“這顆丸子藥材味道濃郁,定是藥丸無疑,他情急之中緊握,隱藏得又這麼功夫,其中必有文章。”便將湯光亭抱起,向丁允中要了一間客房,自把湯光亭安頓好了,準備死馬當活馬醫。
眾人瞧他將湯光亭看得甚重,都覺得奇怪,但莫高天原本就是一個江湖怪人,事不幹己,也就不覺得什麼。倒是林藍瓶還要救出他哥哥,湯光亭的死活就跟她有關了,一時心煩意亂,莫名其妙地落下淚來。丁允中便讓丁鈴陪著她歇息,一方面探曉事情原委。至於招待薛遠方等一行人留宿,自是不在話下。
第二天是丁允中六十大壽的日子,他本人雖不欲太過聲張,但一大清早早有賀客臨門,而且越近正午,客人越多。丁家不但得把大門開啟,連線待客人送壽禮的側門也關不起來,什麼騾子馬車,挑夫走卒,一個一個大排長龍,直到五條街上。
丁家毫無接待這麼多賓客的準備,只得把鎮上幾家大飯館的廚子火伕,連同著店裡的雞鴨牛羊,鮮果時菜,給全數請了去,丁家上下忙進忙出,一時熱鬧非凡。薛遠方等人雖然是昨日才知曉,一大清早亦趕緊令人就近採辦,免得失禮。
眼見日上三竿,丁允中見莫高天仍未出現,便令丁白雲前去探視。那丁白雲來到客房前,先是豎耳傾聽裡面的動靜,覺得裡頭實在靜得出奇,這才輕敲房門,低聲道:“莫伯伯!您起來了嗎?”等了一會兒,依然不見動靜。丁白雲又敲了一陣房門,心想:“莫伯伯若是真的救活了他,豈有不一大早就起來說嘴的?至今尚無動靜,那小子只怕是死了。趁著今日爹作大壽,便請爹就算是賴著他,也要讓他收我為徒,免得日後又無端跑出一個湯光亭。”那門裡悄然依舊,丁白雲便大著膽子推了推門,門板應聲而開。
丁白雲探頭進去,說道:“莫伯伯,外頭來了好多客人,我爹請您到廳堂上去坐一坐。”見著床上彷彿坐著有人,便走近道:“莫伯伯,您還沒睡醒嗎?”定睛一瞧,原來莫高天與湯光亭各自端坐在床板上,一動也不動。
再仔細看那莫高天,只見他盤膝閉目,掌心向上攤置腹間,滿頭大汗,衣襟長袖都是汗漬,頭頂隱隱有蒸氣冒出。丁白雲知道這是要有相當內功根基的人,練功時才有的特殊景象。轉頭再看那湯光亭,只見他斜靠在床柱上,也是發了一身的汗,衣衫盡溼,臉色潮紅,呼吸急促。
丁白雲倒是一楞,心想他居然還活著,不由頗為失望。其實丁家財大業大,武林中又頗有名聲,唯一欠缺的,就是一項傲視武林的武功。關於這一點,他們爺倆早已多方討論過,深覺丁家祖傳的五行雁翎刀,排算起來,不過是武林中第三流的小腳色,如今海內動盪,世事難料,人情似紙,殊不可靠,唯有自立自強,天助自助。倘若能再有一兩樣鎮山絕技押陣,那壽春丁家才能長青武林,自然成為江湖中不可小覷的勢力,否則這麼一股龐大的資源,終究只有淪為別人爭權奪利的棋子,刀俎夾縫中的魚肉。
然而既稱絕技,那就實在不是用什麼金錢,手段可以強求得來的,真是所謂可遇而不可求。而丁允中既與莫高天有恩,便實在不令他不把腦筋動到這上頭去,只是這麼一來,便與他一貫的不求回報的善人行徑大相逕庭。丁允中考慮再三,最後終於還是抵不過丁白雲的央求,心裡亦想:他幫助別人大半輩子了,總該要有人回饋了吧!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