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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以挖坑來說,那圓棒狀的鐵柄使來並不順手,兼之雙手原就有傷,湯光亭挖挖停停,直耗了一個多時辰,才勉強湊和掘出一個,看來恰好能夠埋住梅映雪的淺坑。在略事休息之後,下一個步驟,便是要褪去梅映雪身上的衣物了,雖說這明明是梅映雪交代他這麼做的,但他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再怎麼說,他畢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十七歲少年,對於男女之事雖然懵懵懂懂,但也多少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尤其梅映雪秀麗絕倫,體態窈窕,光想就足以讓湯光亭血脈賁張,意亂情迷的了。腦海中忽然想起梅映雪要求自己立下重誓,互許終身的情景,不禁暗暗佩服這位姑娘當機立斷的膽識與豪情。
想到這裡,湯光亭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是了,你既已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當今世上,也只有我能給你脫衣服了。”有了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湯光亭便不再遲疑。那梅映雪身上穿的是湯光庭原來的衣服,本來就顯得十分寬鬆,脫起來毫不費事,兼之賞心悅目,那真是比在地上掘坑的粗活,實有天壤之別。
湯光亭將梅映雪像剝粽子般,三兩下便脫個精光。但即使是在這陰暗的山洞角落裡,梅映雪處子般的胴體仍宛如散發出一種,如白玉般晶瑩玉潤的光澤,讓人不敢逼視。湯光亭瞧著瞧著不覺得呆了,實在捨不得讓她細緻柔嫩的肌膚,與四周堅硬的土石直接接觸,不過轉念想到:“既然阿雪是這麼交代了,自然是有她醫術上的道理,我如果在這坑裡鋪上衣服,說不定反而害了她。”繼而想到,說不定時效上也有某一些禁忌,於是便抱起她的身子輕輕放入坑中,又凝視了半晌,這才緩緩將四周的土石往梅映雪的身上堆去。
雖然湯光亭在這段與梅映雪肌膚肉體有直接碰觸的時間裡,極力地剋制自己的情慾,但終究還是在接近掩埋完畢,梅映雪全身上下只露出臉面的那一刻,終於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親了親她的臉頰,這才繼續推堆泥土,只剩下口鼻的部份。為了怕會有什麼野獸來挖刨侵擾,湯光亭更是搬來許多大石頭,細心地堆砌在她身子的上方,如此不但通風良好,而且也更為隱蔽。最後再將梅映雪脫下來的衣服,就直接藏在石堆當中,這才算大功告成。
如此鬧了大半夜,一顆心上的石頭落下,湯光亭忽然覺得飢腸轆轆,待尋出洞口,但見曙光初露,天色微明,原來已過五更天了。
這時湯光亭才想起林藍瓶來,心想:“莫前輩要我好好照顧林姑娘,我怎地把她給忘了?要是莫前輩知道我獨自放她一人留在千藥門一整天,回來非得有一頓好臉色看不可。”雖然分開才一天一夜,但想起莫高天,湯光亭忽然有一種對親人期待的依戀。接著又想:“莫前輩說他兩三天就會再回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萬小丹是千藥門的大師兄,我若回千藥門等莫前輩,只怕逃不過他的眼睛。”左右為難之際,挨不住肚子餓,於是便決定先潛回千藥門看看情況再說。
他來時是半夜,這會兒天已大亮,四周景物看來頗有不同,為怕重蹈先前迷路的覆轍,便動手在這山洞口不起眼的地方作了個特別的認記,然後再用樹枝石塊稍微做了一番掩飾,這才放心離開。
憑著記憶,湯光亭終於一步一步尋回昨日引他走上岔路的曬藥棚。正想再往前去,忽然心想:“那個兇婆娘,又不見得會聽我的,我這麼上去找她,總不能打暈了他帶走。不如我到村子口等莫前輩,反正這進谷的路就只有一條。”摸摸衣袋裡馮雲嶽留下的幾錠碎銀與幾枚銅錢,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先去吃個飽再說。”
打定主意,便往相反的方向,擇了一條小路走去。穿過林子不久,遠遠地便瞧見有個姑娘快走在一畦一畦的花田當中。他只想:“這背影好熟哦,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加緊腳步追了一會兒,再仔細一瞧,那可不便是林藍瓶嗎?這麼一大清早起來,卻不知要上哪兒去?湯光亭不敢喊她,只是遠遠地跟著。
走著走著,湯光亭見四周景色越來越眼熟,忽然心念一動:“啊,她要逃出谷去!”心想也沒錯,自己若是換成了她,那還不趁著沒人注意時趕緊開溜。既然兩人的目的地相同,湯光亭便不忙叫住她。只是怎麼拖住她以待莫高天來會合,這才是傷腦筋的地方。
他一路跟著一邊思索,不知不覺順著溪澗出了谷口,湯光亭童心忽起,繞路趕過林藍瓶,接著攔路一躍而出,大叫:“慢著!留下買路財!”林藍瓶大吃一驚,待定眼一瞧清楚是湯光亭的時候,不禁勃然大怒,道:“一大清早放著正事不做,躲在這裡嚇人幹什麼?”湯光亭道:“那你呢?一大清早行色匆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