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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逼近而來,全身上下破綻百出,正自驚駭之餘,湯光亭從一旁一掌劈來,那人“嘿”地一聲避開,喝道:“臭小子……”他剛剛才吃過林藍瓶的虧,先入為主地以為湯光亭也能來那麼一下子,結果是過份小心,反而失去了一個制敵的先機。
而就這麼一阻,大廳裡的莫高天忽然緩出手來,無聲無息地欺到那人背後,廳裡眾人追趕出來,其中一位肥胖老者大聲喊道:“奐兒,小心!”隨手抄起遺落在地上的長劍,奮力一擲,直往那莫高天背心而去。
原來這個肥胖老者正是徐鳳五,而前去阻止林藍瓶離開的,便是他的兒子徐奐了。這徐家三代以來,皆靠兩淮漕運維生,與丁家原本交厚,但當此改朝換代之際,能與宋廷保持良好關係,更能符合本身的利益,是以徐奐見湯光亭拉著林藍瓶想要逃走,便飛身前去阻撓。那徐鳳五在廳裡已然見識到莫高天的武功,這時見自己的寶貝兒子遇險,情況非同小可,所以這一擲,直使出了渾身解數,只盼能擋住莫高天。
那莫高天一聽到背後金刃破空聲響,心中便有數了。他有意賣弄,先是在間不容髮間將身子一側,閃過長劍,接著袖袍一拂,彈向劍身。那長劍受力,登時轉了個彎,直撲徐奐而去。這一下又加上莫高天的力量,聲勢更是驚人。徐鳳五見狀大吃一驚,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卻是眼見做什麼也來不及了。
徐奐聽到父親的叫喚,才回頭,一柄長劍已然破空而至,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要怎麼閃避,眼前寒光一閃,卻是善清突然從一旁竄出,揮劍來擋。眾人只聽得“當”地一聲,只見善清手中長劍脫手而出,直往半空中飛去,莫高天雙手翻處,善清與徐奐兩人悶哼一聲,一一被點中穴道,身體便如木雕泥塑般定在原處,動也動不了。
徐鳳五見寶貝兒子要穴受制,命在旦夕,一時失去理智,低吼一聲,直往莫高天奔去。他身形甫動,一道人影從他身旁疾掠而過。徐鳳五被這突然其來的黑影嚇了一跳,停步定眼一瞧,卻是薛遠方以迅猛無比的速度衝向莫高天。
那莫高天見這氣勢絲毫不敢怠慢,便使出“大雲山陰陽掌”對付。這“大雲山陰陽掌”勢如其名,含和吞吐,陰陽不定,使人如墜五里雲霧,虛無縹緲,不知身在何處。薛遠方向來只知他外號自大老人,武功究竟如何高強,世人少見,多屬道聽塗說。不過倒是知道他別開蹊徑,修正改進了自己師傳的一套“雲山陰陽掌”掌法,並在掌法名稱前冠上一個“大”字,以表示與前人所創的掌法有別,甚至有高過前人所創的涵義。
薛遠方從未見過他這一套掌法,今日一見,但覺攻守間剛柔並濟,餘韻氣象萬千,自己苦練幾十年的天罡正一神功,比之剛猛有餘,圓轉不足,時候一長,定吃大虧。當下運勁於臂,準備以實破虛,忽然想到:“哎呀,不好,昨日在毫無防備下與他對了一掌,氣血翻湧至今仍未平復,如何還能與他硬來?”其時內勁已發,無論如何不能撤回,驚駭間莫高天已一掌對來,“碰”地一聲,兩人都往後退了一步。
薛遠方這一下死裡逃生,嚇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莫高天昨夜以內功助湯光亭服藥驅毒,所消耗的內力至今大半尚未回覆,剛才又連鬥四人,體力已漸漸不支,因此這一掌乃是因為避無可避,勉強出手,莫高天也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好他不到哪裡去。
薛遠方不明究理,還道是僥倖,加上突襲時機已失,當即住手,不再追擊。只問道:“善清,你還好吧?”只見那善清仍是維持了原姿勢無法動彈,口中說道:“是,是,弟子該死!丟了師父的臉。”莫高天忽然一掌伸來,啪啪打了善清兩個耳光。薛遠方怒道:“你到底想要怎樣?欺負小輩,好不要臉!”莫高天道:“這小子說話一點禮貌都不懂,口氣這麼大,說什麼被我制住了,就是丟了你的臉,就該去死。要照他這麼說,他的師父不就打得過我了?真是豈有此理!”薛遠方“哼”地一聲,心想此人心高氣傲慣了,更是名不虛傳,不再與他做口舌之辯,免得善清多受皮肉之苦。
言談間,張蒼松等四人都已悄悄圍了上來。莫高天雙手按在徐奐與善清兩人的背心上,眾人就算不瞧徐鳳五的面子,也都還顧著薛遠方,一時僵持不下。高智陽率人押著丁白雲與丁鈴走了出來,指著莫高天說道:“你這老頭兒難道想抓著他們兩個來跟我換人嗎?嘿,未免太天真了吧?”
莫高天道:“這兩個人對你來說,可能就像根草,可是這裡有人卻把他們當成寶。就好像你抓著丁家的兩個小家夥,認為奇貨可居,可是在我來說,嘿嘿,這兩個小鬼頭叫我莫伯伯,我當真便是他們的伯伯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