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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我會趁他上朝的時間,將“鎖心亭”佈置一新,晚間他回府時便紅燭映月,對望酣飲,遙許未來。
許多時候,我更願意呆在廚房和廚子們研究一些新奇吃食,新鮮蔬菜上季之時,便親自伴一些沙拉餡餅,有時又會自釀一些果醬果汁,每每這時他都會小皺眉目,牽著我的手兒摩挲掌心,柔聲說著:“看,平日太操勞,手都粗糙了。”隔日便會命高毋庸送來各國進貢的護膚霜膏。
他整日整日的往返於紫禁城和此別院,天黑之前回府,天未亮便已起身等開城門。 卻總是掛著沁人的笑容,樂此不疲。很多公務要文,接見大臣都在府裡進行,雖然每次朝中來人他都會將他們叫至書房,但對我卻是毫不避諱的。 我甚至在某天傍晚,看見他同八爺一同回來,我怔忡尷尬之時,他卻滿面含笑,絲毫不介意別人窺見他的幸福。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三十,他的壽辰,卻正逢康熙派他前往江浙之地,平息奪糧鬥爭,高毋庸此前三天便已經前來通知我,說年氏早已收拾行裝,帶著小格格追去江浙為他慶生,我知他一心維繫國事,定然不會領她的情,故而穩坐府內沒有任何表示,但他卻在當日深夜十分,踏著月色而回。對著臥床安寢的我佯裝慍怒,眼中卻盡帶迷離之色:“與你一起後,這是我第一次壽辰,其他女子年年出盡法寶為我歡心,未想你卻安然臥床酣睡,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邊說邊探進了一隻不安分的手,擾的我渾身虛軟。一夜溫柔過後,卻躡手躡腳連夜趕回江浙。
康熙四十七年除夕,宮裡炮仗漫天,府裡卻冷清一片,我知此重要時刻,他定然無法抽身前來,便在亭裡自斟自飲,醉倒風裡。卻在第二日的早晨看見他呼吸正濃,一縷縷溫熱的氣息飄進我的脖頸。當我凝目細看他的俊顏時,他卻忽的睜開雙眼,唇印額頭,柔聲說道:“心兒,新年好!”,感動無以復加。不管是去年的收尾,還是今年伊始,他都與我這般緊緊相依,有始有終。
康熙四十八年初秋,年氏所育的小格格沒了,胤禛卻一如既往的陪在我身側,我忍不住勸他回去,他卻仍是不為所動,那是我第一次罵他冷血。又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痛心的神情,憤而離家,連續十日未再來府,高毋庸前來看我之時,才一語點破他的心境…四福晉葉赫那拉氏還在時候,曾精心安排的那出閤家融樂的場景,刺傷的不止是我,還有他…他一直懼怕我介意他對北京城內的家傾注太多感情。
康熙四十八年仲秋,年氏再度懷孕…雖然他百般解釋是因為上次我與他慪之時,他一時氣憤無心為之。 但卻仍是忍不住痛心滯悶。無數次期望自己能為他誕下一男半女,卻總是杳無音信。
而今每當看見銅鏡裡那張十年如一日的臉,我便懼怕不已,懼怕是因此緣故而懷不上孩子。
但在康熙四十九年初春時候,我卻沒來由的噁心乾嘔,頓時喜上眉梢,急急喚子丹前往京城找最好的大夫,好讓他仔細把一把是不是期盼已久的喜脈。但子丹回來時候卻滿臉喪氣,問她因由,卻說他在去醫館時候,看見胤禛攙著腹部明顯隆起的年氏在街上踱步,身後跟著回京述職的年羹堯。路過醫廬時候年氏吵著要入內喚大夫診一下是男是女。就那般迎面撞見,胤禛卻權當不識,徑直走了進去。大夫被年氏拖住不能出診,子丹在內等了許久才等到年氏離開。正要與大夫一起回府時候,四爺卻折回來問明緣由,一聽大夫要回府為我確診是否喜脈之時,他表情冷冷的阻止了。並且囑咐子丹不許再帶大夫回去。
我不明他此舉到底是何用意,但不好的直覺一旦漫了出來,便再也無法遏止了。
一夜思索緣由,便知自己僅能投石問路了,要從他嘴裡撬出秘密,是萬萬不可能的。於是第二日趁他不在,把子丹喚至房裡說道:“你今日即偷偷入城,去城北找仲鼎醫館的李大夫,徑直問他求藥。”
“求什麼藥?”子丹疑惑的說道。
“安胎藥!”我篤定說道:“而且你必須刻意透露此藥乃是煮來給我喝的,可懂?”
她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知我到底是何用意,我解釋道:“李大夫乃是那次我受刀傷以後,協助太醫院太醫來我府裡把脈配藥之人,若…我是說假若,假若我真的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那必然就是因為那次之後。”
她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如此,福晉是要我讓他知道我是為你買安胎藥,驚訝之下,他定然會有所疑惑,許會將之前診斷的結果透露一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