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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手的誓言,在西風退卻時候一併帶走了。
而我仍願意給他一個自主選擇的機會,他立下的誓言,自當由自己來破。
但卻從未想過,他會那般急不可耐。竟半夜十分冒雨而來,推開我房門時候滿身盡是酒氣,我從容的起身著衣,看著眼前這張因夜色而模糊了輪廓的秀臉,滿心平靜。
“這個給你!”他踉蹌幾步走至我身側,從懷裡掏出一封紙信。
我接過之時,便心思釋然了,與他多年攜手而過,權當是黃粱一夢,今日起,夢碎人醒了。
“小福子,你給我進來!”許是喝酒太多的關係,他說話有些渾噩。
小福子應聲進來,似乎也明白我與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滿面悲慼的望著我,我在他的注視下渾身難受,難道我真的看似如此悲涼麼?
就因為肯特山前的不堪遭遇,便該這樣受人謫指,恥笑謾罵,奚落殆盡麼!
“小福子!你看著她收拾行禮,天亮前送她出府!”僅此一語,便將我與他之間過往的一切全部抹殺。
但奇怪的是,我未有一點流淚的衝動,未有一絲悲傷的緒念。
“爺…”小福子滿面懇求的望向他,卻只得到他更為冷然的回應。背轉身子扶著門框欲走。
“不必了,這裡沒有一件東西,是屬於我的。”語罷才知道原來自己這般冷靜,平淡一語似漫不經心般脫口而出。不帶半絲猶疑,半分躊躇。
而他的背,卻明顯一僵,跌跌撞撞的跑出門去。
“誒!”小福子嘆了口氣,搖著頭跨出門去,卻即刻迎來了府內兩名侍衛,腰間配著明晃晃的長刀站在門外:“八爺特命奴才護送管芳華姑娘出府。”
我來不及做髻選衣,僅著一身單衣,便在他們的“護送”之下出了府門。
小福子追出們來,手裡捏著一把雨傘,說道:“姑娘,外頭雨大,這個您帶著吧。”
“不必了…”既已不再是八爺府的人,便不想再帶走此地一寸一土了。
站在八爺府門口,最後一次穿過這褐色木門,望盡園內所有景緻,西側那搭建了一半的暖棚,已經被大雨沖刷盡毀,一如我與八爺的誓言,一如我與八爺多年相擁而眠的情分。
隱約瞧見亭內熟悉的身影朝著門外遙望,我心裡清明,卻再也不敢深想他是誰。
轉身即瞧見四爺慣坐的馬車停在不遠處,他正撐著傘擰結著眉頭一路走來,雨水衝的我眼神迷離,不然為何他見我終於奔離八爺府時,會如此憤怒。
“心兒,我們回府…”他自然的握起我手,輕輕說道。
“你不怕麼?”我問道。
他停住腳步,笑著側身問道:“怕什麼?”
“流言似洪水,不怕被淹沒了麼?”若今夜我入了他的王府,說不定明日便會傳出:妖媚女子管芳華,被八爺休棄之後,又勾搭上了四阿哥。
“不怕,我在江南時候,早就學會了游水。”他雖然口吐戲謔之語,卻仍是糾結著眉目,而且臉頰之間,似乎有些紅腫的痕跡。
我嗤嗤的笑了笑,他將我攔腰一抱,便上了車。
或許明日流言便如瘟疫般傳遍整個北京城,或許明日康熙便會震怒,將我召至宮中狠斥一番打入大牢…在此刻,我都將這無數種“或許”埋在了心裡。
只要他堅持,我便堅持!
端坐車裡時候,他雖一語不發,卻緊捏著我手半點都未放鬆,我坐在他的一側,此刻才清楚的看見他臉上的紅色印記,狀似被人揮拳所致。
“你的臉…”我輕輕扶了扶,疑惑的問道。他貴為一朝阿哥,又怎會招來這般傷痕。
他綻一個安心的笑容,說道:“無礙的,只是睡覺十分擱著什麼東西了。”雖然解釋的十分在理,但昨夜留下的印記,難道還能留到現在都沒法消退麼?且看他馬車停在八爺府的架勢,應是等了許久了。
心裡忽然漏掉一拍,問道:“爺…怎麼會在此地等我?”
這才了悟,八爺今日急切進宮去見良妃,定然便是為了休我之事,而四爺許是知道了箇中事由,在皇宮內與八爺打起來了。
“這傷是和八爺打架留下的對不對,你一早知道他今夜會休了我是不是?”只見他嘴角一動,見瞞不住了,才緩緩說道:“我是知道他要休你,卻不知是今夜,也是抱著等等看的心情,來府門守候的。”
“那這傷呢?”他將我手包在掌心,摩挲著說道:“放心,不是他的。我與他的鬥爭,不是拳腳便可了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