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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碧舟和杜見春,還在津津有味地交談著。話說多了,兩個人的聲音漸漸輕微低弱了。也許是那堆火,也許是不斷襲來的冷風刺激著他倆,兩個人誰也沒有倦意。相反的,隨著漫漫長夜的過去,兩人間都朦朦朧朧地覺得有一種奇妙的感情和希求在萌芽、在發展。
……
當熹微的晨曦剛在東方刺破長夜的帷幕時,值了一夜班的柯碧舟和杜見春才感到像坐了幾天長途火車一樣疲倦和勞累。兩人不約而同地一齊站了起來,互相凝望著落扣進眼窩的雙眸,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講。
破曉了,冬日黎明的曙光中,兩個年輕人
站在高高嶺巔上的小屋跟前,互相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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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歲月(8)
柯碧舟懷著一臉感激的柔情把軍大衣披到杜見春肩上,嗓音低沉輕柔地說:
“杜見春,下一個趕場天,你到我們集體戶來玩,好嗎?”
“好是好,不過,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你要來接我。”
“這個……行!”
杜見春披著軍大衣下山了,一直下到山腳,她才憋不住地回過頭來,留戀地向山巔上防火望哨的哨棚望了一眼。
意外地,她看到,柯碧舟還佇立在峰巔上,朝著她這兒揮手。
杜見春心頭一熱,急急地跑遠了。
四下一個趕場天,正逢冬日裡的好天氣。從一大早起,淺藍明淨的天空中就飄浮著幾朵白雲,活像浩瀚的大海洋上泛起的雪白的浪花。暖融融的太陽光,揮灑在鏡子山大隊團轉的山山嶺嶺上,叫人感到舒適、溫暖。
在多霧多雨的貴州山區,這真算得上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吃過早飯,站在二樓視窗旁,朝著進寨必經的那條路,杜見春不知望了多少次。
說實在的,二十二年來,杜見春從沒有懷著這樣焦灼的心情等待過一個人。過去的日子,在她只是一串無憂無慮的回憶。一九六五年以前,她一直隨著爸爸媽媽生活在部隊上,不管是在爸爸擔任沿海某地的海軍政委時,還是爸爸在某軍分割槽擔任司令員時,她過的都是幸福安定的生活,一切都有媽媽為她想到,一切都不用她操心。爸爸轉到上海工作以後,她已是個高中學生,能自己料理生活了,也懂事了。在爸爸媽媽的良好教育之下,她是個樸素、直率、大膽、活潑的女孩子。“文化大革命”中,她很自然地由團幹部變成了紅衛兵組織負責人。隨後便是上山下鄉。她讀書、做團的工作,帶頭上山下鄉,在鏡子山大隊忘我地勞動,感情的窗戶從沒對哪個小夥子開放過。白天忙碌了一整天,晚上睡在床上,和人說著話就呼呼地睡著了。因此,她健壯、結實。她這個集體戶有八個知青,四男四女,到山寨近兩年的時間裡,已有三個人在戀愛了,自己隊上一對,另一個姑娘在被外隊的知青追求著,時常和物件悄悄去趕場,遊玩貴陽和遵義。杜見春對他們是不理解的,剛下鄉就戀愛,還要不要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了?像杜見春這樣一個體態頎長、性格明朗的姑娘,也曾被人追求過。同集體戶裡有一個男知青,長得還端正,個頭也高,他是公司經理的兒子,滿以為自己和杜見春相配,大著膽子,約杜見春一道去河邊散步。杜見春老實不客氣地回絕了他,還尖銳地給他點出來,希望他少來這一套,好好接受再教育。也許是這件事不脛而走地傳開了吧,以後杜見春再沒遇到過類似的事件。她心裡說,在插隊落戶的日子裡談戀愛,不太早了嗎!
可是,自從和柯碧舟在防火望哨棚共值了一夜班之後,杜見春不這樣想了。而且,她也一反常規,沒把她和柯碧舟值班的事,對任何人說。要在過去,什麼事在她的肚裡也藏不住,一回到集體戶,她總要對其他知青說。半年前在暗流大隊湖邊寨集體戶躲雨,碰到一個頭發老長、衣服骯髒、在偷偷寫小說的知青,她對大夥說了;一個多月以前,在雙流鎮趕場,她見義勇為,打退了流氓,救了這個知青的難,她也對人說了。可這次,她沒說。豈止是沒說啊,她心理上也在起著微妙的變化。
冬天裡,集體戶的知青,四個男生被縣裡抽到水庫工地去了,兩個姑娘頭年沒回上海,秋收結束,就請假回去了。
另一個姑娘被鰱魚湖公社借去當廣播員,不常回來。整個集體戶,樓上樓下兩大間,外加搭出來的偏梢屋灶間,由杜見春一個人看家。她的集體戶在寨子正中間,隔一層板壁就是幾戶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