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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突然有急雨落了下來,雷聲有點響。馬萱蕊在家收拾東西弄晚了,她揹著包,急急衝上大巴。腳底還溼溼地,差點又摔一次跤。
學校包了車去軍訓的地方,一個班一個大巴,時長兩個星期。
她來得晚,上車後位置基本沒得選了。看了看,後面有一窩的男生已經咋咋呼呼開始打起牌來,車裡被他們弄得非常吵鬧。
馬萱蕊暗暗皺眉,又往前走了幾步,腳步突然頓住。
許星純靠過道坐著,身上籠罩了微光一般的薄紗,帶了一隻耳機,低頭,似乎在出神。
眼光觸及,一股淡淡的喜悅從心裡冒出。
隨之而來的又有羞澀、顧忌。
站在過道權衡猶豫了一會,她在心裡給自己暗自加油鼓氣。終於邁開步子走過去,輕輕伸手,戳戳他的肩膀。
許星純抬頭,睫毛濃密,嘴唇顏色很淡,視線落在她身上。
“那個同學你旁邊有人嗎?”馬萱蕊吞吞吐吐開口。
“嗯”
他頓了一下,嗯字拖了一點音。
這時後面傳來一道不耐煩的女聲,“喂,擋道了妹妹,讓讓啊,快點。”
順著許星純的目光,馬萱蕊回頭瞧了過去。望見一抹伶俜的身影。
不遠處,付雪梨就站在她身後,瞳孔中似乎映襯著粼粼波光。她掃了馬萱蕊和許星純一眼,冷淡且不耐煩地又說了一遍:“愣著幹嘛,讓路呀。”
“哦哦,抱歉。”馬萱蕊面色尷尬又略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哪惹到這位大小姐了。她抿住唇,抱緊書包,側過身子。
待付雪梨走過,馬萱蕊又轉回頭,就聽到許星純淡淡的聲音,“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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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給我讓個位置。”付雪梨一腳踹開宋一帆,在他身邊靠窗的位置坐下。
宋一帆大叫一聲,“怎麼滴呀這是,氣沖沖地,大梨子你吃火藥了吧今天?!”
前排的謝辭不耐煩掀開蓋臉上的鴨舌帽,手臂揣在胸口,支起上身扭過來歪頭,聲音慵散,“宋一帆,叫你小點聲,老子要睡覺,說幾遍了。”
壞透了,一個個都拿他撒氣!
宋一帆委屈,於是衝著旁邊打牌的一窩男生吼,“聽到沒聽到沒,辭哥嫌你們吵,辭哥他說他要睡覺!都給我別玩了!”
旁邊無辜中槍的一夥人:
夏天的雨來得快,走得也快。大巴走上了盤山公路,搖搖晃晃,車上的大半部分人昏昏欲睡。
拉上簾子擋住刺眼的光線,宋一帆實在閒的無聊,於是和付雪梨小聲聊天,“梨子,你看看這太陽大的,可太愁人了,把我曬黑了可咋整。”
付雪梨有點暈車,不太想說話,“你都這樣了,還能黑成什麼樣,愁個屁。”
這話說的宋一帆不愛聽,想著找什麼話反擊,突然腦子裡靈光一現,張口就是,“是是是,怎麼有許星純白呢,你白他白你們最白。”
“神經。”
“粗俗。”
付雪梨面無表情和他互罵,“賤人。”
“我就搞不懂了!”宋一帆天生就是個戲精,痛心疾首的表情做的很到位,情真意切道:“付雪梨,我是真搞不懂了,像許星純智商這麼高的人他喜歡你什麼?喜歡你胸大無腦嗎?喜歡你下流粗俗嗎?”
“你再說一遍?”
“不敢不敢。”
“別跟我提他行不行?”付雪梨聽到許星純名字她就煩,暴躁地捶他一拳,後槽牙擠出來幾個字,“他喜歡我長得漂亮,怎麼,你有意見?”
十秒鐘後,宋一帆笑起來,“唉,可能人家就是喜歡你這種沒文化的樣子吧。”
“傻逼。”
付雪梨生氣了。
當然,她更生氣的是許星純。
這麼短的時間。
他居然默不作聲就和班上一個小姑娘勾搭在一起了。
過了會,宋一帆又湊過來問,“付雪梨”
“幹嘛。”
“問你個事。”
付雪梨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宋一帆神情認真,目光非常殷切,“在你心裡,我重要還是許星純重要?”
付雪梨沒心思聽他鬼話,重新閉上眼,敷衍地冷哼,“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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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近三個小時,終於到達目的地,居然是山上。山上什麼條件也就不提了,真正讓所有人傻眼的是——
這兒連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