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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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宴會結束,兩人再無交談,一眼相望,一個笑容,該說的似乎已經說盡,想到的也算已經得到。
柳卓然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聽華之卿彈奏一曲。
之後又有幾次這樣的機會,兩人相遇,偶爾也交談幾句。既無刻意寒暄,也並不覺得生疏,好似本來就該如此一般。
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抵如是。
“什麼時候才有機會聽你的曲子?”柳卓然曾經這樣問。
華之卿聞言微含笑意,應道:“總有機會的。”
轉眼又是幾年,有人離開,有人回來。殷遠外出辦差,半年後帶了個沈公子回來,而秦子宴領了實缺,卻要離京去杭州。
眾人又一次相聚,約在秦府,替他送行。
送行的宴會自然又是殷遠一手承擔,幾日後,竟然和沈瑜一起弄出個“詩食宴”,堪稱前所未有,新奇有趣。
宴會當日,幾人齊聚秦府。
沈瑜性子活潑,遇人毫不生分,沒大工夫就跟眾人混熟了。
柳卓然聽他說了什麼“京城四美”的話,有些哭笑不得,道:“這都是外面繆傳,別的不說,但單就音律而言,我可不敢妄自尊大。”
說罷,有意無意看向華之卿。
華之卿知他何意,但笑不語。
沈瑜沒留意,只當柳卓然自謙,一時好奇心更盛。
秦子宴見狀笑說:“卓然,這可推辭不得,你定要露一手。”
柳卓然自然無不可,正要答應,心中一動,點頭笑道:“那是自然,不過,今天這日子只有簫音未免無趣,少不得要勞煩之卿了。”
語氣自在,但他心中卻著實有些緊張,直到聽華之卿道“這等機會求之不得”,柳卓然才鬆了口氣。
幾句話間,華之卿竟然已經擺好架勢,眾人都笑言他也是個性子急的,柳卓然聽在耳中,百般滋味。
他手持墨玉蕭置於唇側,雙眸微閉,輕輕撥出一口氣,簫音便起。
場上立時靜謐無聲,彷彿天地間只餘那低沉婉轉、曲折悠遠的簫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時而如同響在耳畔,時而有仿若遠在天際。
眾人只覺悅耳至極,卻不知這聲音訴說著太多的情愫。
柳卓然不用睜眼也知道,華之卿定然都將他欲說之言聽在耳中,不漏一分一毫。他不知他此刻什麼表情,漸漸地喉嚨有些發澀,連簫音都微不可查地出現凝滯。
他勉強吹出一個柔和的回折,音已經微微亂了,忽然間清越有力的琴音響起,柳卓然心中一震,睜開眼睛。
華之卿看似正專注於手中的琴,行雲流水般輕攏慢捻、時抹時挑,將指法使到極致;他面色依然沉靜如止水,微微帶著笑意,彷彿心中空靈無物,將一切侵擾都摒除在外。
只是琴音,卻在有意無意配合著柳卓然的蕭。
一時間琴中有蕭,蕭中有琴,一音為主,數音和鳴,聽之極具神韻。
柳卓然已經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彷彿已過了萬年之久,又好像不過是一呼一吸間的片刻。他只是被華之卿的琴音引導著,琴音□,簫音隨之□;琴音婉轉,簫音也應和……
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直到最後一個尾音消失,柳卓然仍難抑心中洶湧澎湃。
他睜開眼睛,愣愣地看向華之卿,而後者,也像受了極大震動般,帶著些許愕然的神色。
良久,柳卓然終於反應過來,將手中的墨玉蕭從唇邊拿開,讚道:“我嘗被人推崇為音律高手,其實世人不知真正高明的乃是之卿。”
幾位聽眾不明所以,華之卿一笑,對這份讚譽竟不推辭:“柳大公子這是在自謙了,你善蕭,京城只怕無人不知。”
眾人只道兩者不過是寒暄,箇中玄機,並無人察覺。
齊靈玉不改本質,插科打諢,引得笑聲一片。柳卓然漸漸回覆如常,這才算將此頁揭了過去,所幸並無人察覺。
宴會到夜幕初臨才結束。
柳卓然辭別殷遠和沈瑜,帶著隨從離去。誰料剛出門,就見華之卿立於殷府門前樹下,像是在等人。
“之卿?”柳卓然下意識喚了一聲。
華之卿回頭看他,微笑:“我等你很久了。”
柳卓然聞言,動作一滯,接著問道:“可有事?”
他等了片刻,見華之卿並不回答,便轉頭低聲吩咐隨從先回去,自己上前幾步,用略帶詢問的目光看他。
“走吧,你我同路。”華之卿凝視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