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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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乳”雖難得,但有殷遠在,小半個時辰之後,兩人也採到不少,兜在沈瑜衣襟中,足有一大捧。
“足夠了。”殷遠說,同時回頭看沈瑜,卻一下子笑出聲來。
原來沈瑜提著衣角,頭髮也因為在樹叢中進進出出變得有些凌亂,跟平日模樣大相徑庭。
沈瑜立刻明白了,奈何雙手提著衣角,只能作罷。再看殷遠仍然周身整齊,無奈道:“同樣採了蘑菇,為何你就能全身而退?”
殷遠拍拍他的肩膀,真誠說:“好了,追究無用,還是去洗蘑菇吧。”
沈瑜又被調侃,卻不惱,嘆了口氣乖乖往出走。
回到溪邊,殷遠扔下一句“還差些東西”又進了林子,沈瑜照他所說留在原地仔細清洗蘑菇。
他洗得很認真,每一朵上的黏液都在溪水中淘了個乾淨。
等他洗完直起身,發現殷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蹲在不遠處,背對著他不知道幹什麼,他周身地上還散亂放著些不知名的葉子和果實。
沈瑜好奇,走近看了一眼,頓時=口=了。
外表一派斯斯文文的殷遠,竟然蹲在地上,殺雞……
山菌炙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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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他到來,殷遠抬頭笑道:“剛才順手捉了只山雞,白乳山雞乃是絕配,你有口福了。”
他手上動作不停,臉上卻笑容款款,語調溫柔。
三下五除二,一隻大山雞便褪了毛,被開膛破肚地收拾乾淨。
沈瑜目瞪口呆看著,內心已然風中凌亂——這個人是誰啊啊啊啊,真的是殷遠嗎?!
直到殷遠用佩劍在地上刨了個坑,招呼他過去,沈瑜還恍如在夢中,蹲在一旁呆呆看他動作。
方才沈瑜洗乾淨的“白乳”被殷遠一股腦填進山雞肚子裡,後來他採的那些葉子和果實,一部分也一併被填進去,另一些揉碎了在雞外面反覆塗抹。
“這是做什麼?”沈瑜終於反應過來。
“野生的香料,看見了就順便摘了些。”殷遠回答。
說話間,山雞已被料理完畢,掛滿深深淺淺的紫紅色——那是香料的汁水。
殷遠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張巨大的葉子,沈瑜不認得,只覺得像荷葉,卻又沒有那樣厚。他將葉子洗淨給殷遠,殷遠便把那隻山雞包起來,隨手摘了根茅草繫好,放進剛才刨的坑裡。
沈瑜看他乾脆利落地將這些做完,又將坑填起來,開始在上面生火,便問:“烤?”
“恩。”殷遠點頭:“此法還是跟山裡的樵夫學的,雖然粗陋了些,但對付這種山珍,倒也契合。”
“這麼說來豈不是跟叫花雞有些像。”沈瑜頭一次見人這樣烤雞,緊盯著面前熊熊燃起的火堆說,卻忘了問為何殷遠會知道樵夫的事。
“說起來的確如此,若論滋味,不可與白乳山雞同日而語。”殷遠說到這裡收住,笑道:“我不該多言,待會兒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沈瑜被勾的心癢難耐,一會兒蹲下,一會兒站起來繞著火堆走幾步,把殷遠看得暗自發笑。
雖然山林中比鎮上要涼爽些,但兩人靠著火堆還是很熱,不一會兒,沈瑜額頭上就汗水直冒,他自己還渾然不覺。
殷遠看不下去了,一把將他拉到身邊坐下:“你且耐心等著吧,就算你轉圈雞也不會早些熟的。”
沈瑜何嘗不知,只是耐不住罷了。殷遠這麼一說,他也不好意思再動,順勢坐在他身邊。
殷遠的手很涼,彷彿是吃槐葉冷淘那日,玉壺裡放著的碎冰塊,舒服得很。沈瑜被他攥著,貪戀那點涼意,一時捨不得放開。
倆人並排而坐,不知為何誰也沒開口說話,只有風吹過山林颯颯作響,和偶爾響起的,不知是什麼鳥兒的鳴叫。
沈瑜內心漸漸寧變得寧靜,覺得就這麼坐著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忽然“噼啪”一聲,是火堆中的枯枝爆了花。
兩人均有些驚到,殷遠放開手,站起身說:“這麼等著也無趣,索性將餘下的東西也烤了吧。”
他說的是同香料一併採來的其他蘑菇,因為不想衝了“白乳”的味道,便棄之不用。
沈瑜原本盯著他有些茫然,聽到這話瞬間活了,連連點頭。
殷遠笑了聲,在附近尋了些細長的樹枝洗淨,專挑了一種又肥又厚的金褐色蘑菇,穿在幾條樹枝上。
“這種‘雞油菌’見熱滲油,極適合烤來吃。”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