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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把劍鞘擊成裂痕;怒的是;自己心愛的碧雪劍鞘,無端被擊破裂痕,無妄之災,令人難以忍受。
當下手捧寶劍,略一端詳,霍然昂頭向左手第三顆大樹的濃密樹枝上,朗聲說道:“朋友!你是有意挑釁的呢?還是無心逗樂?尊駕若是有心,就請樹下一見,若是無心,則且請將在下劍鞘賠值後,再走。”
肖小俠話一說完,樹梢半晌絲毫不動。
肖小俠微微笑道:“朋友!是漢子別再躲躲藏藏。”這“是漢子”三個字剛一出口,只聽到樹梢輕盈一笑,雖然只是如此極輕微,極短暫的一笑,卻聽來好聽極了。真是珠玉其落,黃鸝其聲,在這靜寂的深林裡,聽來分外悅耳。
肖承遠這一下把本來要掠然欲起的身形,給停住了。心裡不止是驚,而且是噗嗵,噗嗵跳個不停 暗暗地在想:“這是誰?會如此的開玩笑?按理說,分明是熟人才對,可是,沒有人像這樣笑得好聽,風姐姐爽朗的笑,藍妹妹天真嬌憨的笑;王秋綺妹妹的溫柔的笑;薛明霞姑娘祥實的笑,都不像這笑聲這樣,這樣……一種說不上來的一種悅耳,像是一串小銀鈐,像是一串珍珠,輕輕的落在五盤之中像是……”
正是思潮起伏的時候,忽然,憑空又是呼然一聲,一物破空而至。
肖承遠一驚而覺,伸手一撈,覺得衝力大得驚人,落手一看,竟然是一把裝璜極其華麗,而且沉重的劍鞘。
肖承遠想不到人家真的賠來—把劍鞘,雖然不一定像碧雪劍那樣名貴,但是一把好劍鞘,卻是事實。頓時一急,連聲喊道:“朋友!你是何人,何不請來—見?”
因為知道對方是位姑娘,肖承遠就不好意思撲身上樹,只好在下面如此朗聲發話。
肖承遠如此連喊了兩三聲,對方依然沉寂無聲。正在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樹梢又是一聲輕盈的笑聲,但見淡黃的衣衫在林梢微一飄動,笑聲又沉寂依然。
肖承遠可再也按挨不住了,儘管對方井無惡意,也多少有些戲弄的意味,否則如何堅不露面?當下朗聲說道:“尊駕如此避而不見,在下只好奉還劍鞘了。”
說時,吸氣擰身,平地拔起三丈有餘,人在空中,霍然雙臂一抬,長身疾去,身形在林梢像是飄風閃電,一掠而過五六丈遠,然後才縮腿收勢,停在樹梢,回身一看,哪裡還有半點淡黃衫兒的倩影。
像肖承遠這樣疾演“七禽身法”奮翅凌雲,振臂疾飛,那淡黃衫兒的姑娘身手再好,輕功再有如何火候,—也要自然超過。可是,卻杳然無蹤的失去了人影。
樹木成行,樹葉卻是密不透日。如果要利用這樹葉掩蔽身表,自然也就難能一見了。
肖小俠手裡捧著劍鞘,愣然不知如何處理 飄然落下枝頭,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意念的衝動,他緩緩地拔出寶劍,再cha進那把裝璜華麗的劍鞘裡去。
當舊的劍鞘放到地上,碧雪劍在新的劍鞘裡按簧一響的時候,眼前人影一晃,樹葉一落,走出一位淡黃衫兒的姑娘。
淡黃衫兒攔腰束著一根淡黃綢帶,淡黃方綢包頭,在淡雅中顯得高貴。姑娘人生得真美。美得像她方才的笑聲一樣,幾乎找不出型別。兩道彎彎修長的秀眉,明亮得像是含水欲滴的睡蓮,微微幾點雀斑的鼻子,微露弧形的小嘴,每—樣似乎都是為她而生長的,生長在別人的臉上,都未盡然好看,可是生在她的臉上,卻是美得令人觀而忘俗。
此時姑娘手裡執了一支長劍,盈盈地向肖承遠走來。沒有敵意,可是肖承遠卻不自主退後一步,雙手抱劍一拱,說道:“小生不知是姑娘,我心冒瀆,劍鞘自當奉還。”
說著話右手一拔柄簧,正待抽出寶劍,姑娘微搖搖首說聲:“不必!”僅就這“不必”兩個字,聽在肖承遠小俠的耳朵裡,宛如出谷黃鶯,入耳動聽已極。“美”的本身就是一種潛力,而且是一種無法抗拒的潛力。對於這位淡黃衫兒的姑娘,肖承遠小俠絲毫沒有一點非份的念頭,然而,對於這位淡黃衫兒姑娘的一言一行,在肖承遠的感覺上,都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頓時,肖小俠放下右手,說道:“姑娘劍鞘看來極為貴重,小生不敢妄言賠償,還望姑娘收回。”
淡黃衫兒姑娘微微—皺眉頭,忽然又舒眉婉爾一笑,說道:“劍鞘貴重倒是事實,主要的還是這把劍鞘是一柄上好的兵器。君不聞寶劍贈勇士之說麼?我看你有一柄上好的寶劍,如果再配上這把劍鞘,真是相得益彰。所以,我特地來送給你啦!”
肖承遠小俠搖搖頭說道:“小生與姑娘萍水相逢,怎好受此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