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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庭，在許多城鎮，奴隸與自由人並沒有什麼分別。”
亞謝里德知道庫贊沒有說謊，也不是在狡辯。
但那是因為奴隸受鞭時的哭喊聲一旦傳到那些沒有蓄奴的鄰居耳中，讓他們的人性受到震撼，觸發一個正常人應有的正義感和羞恥感，他們會認為這個奴隸的主人無法無天，而沒有幾個奴隸主願意被鄰居認為殘忍而不受歡迎。他們更不願被認為沒能力或不願意餵飽奴隸，於是每個城裡的奴隸主都急於向世人表明自己是一個有良心的人，讓奴隸表面上過得好像不錯。
但那只是做給那些沒有蓄奴的鄰居看的，每個奴隸主一定會發自內心把奴隸當作畜生一般對待，這源自不受責任約束的絕對權力，哪怕原本未曾蓄奴的人，一旦進入這個領域，這一致命毒劑就會很快讓這個人在奴隸面前從人變成惡魔。
亞謝里德不打算和庫贊爭論這一點，海軍軍官們對奴隸制的漠視同樣是決定於他們所生活的環境，軍官們很少有家境差的，就算缺乏政治地位也不會缺乏經濟資源，他們對真正的底層其實不會有共情，就算會保護，也是高高在上的憐憫而非把對方看作與自己平等的人。
因此對於奴隸中或有加盟國的人，他們也會認為——這些原本就是遊離在主流社會以外的人，本來就容易成為社會不安定的因素，被誤捉為奴隸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連庫贊這樣的好人，也不會免俗。
而且現在的庫贊，也仍然認為，海軍才是秩序的第一保障，他對海軍的忠誠未有絲毫動搖，也沒有絲毫質疑之心。
至於亞謝里德，他骨子裡就和這些好海軍都不是一類人。
“你要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亞謝里德聳肩，“而且我覺得我對祗園中將表達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我承認我也不想當海賊，但我沒有選擇。”
“你一開始就沒在遵守航海條例向政府備案的船上面待著，可見你一開始就打算當海賊了。”庫贊扭了扭脖子，“我個人其實是很反對徵募海賊進入海軍的，賊不可能成為好海兵，可惜你沒有直接拒絕，不然我就可以消滅你了。”
庫贊大半個身軀已經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寒氣不斷冒出，就像蠟燭燃燒時流下的珠淚一樣緩緩流向腳下，以他為中心，海面上開始結冰。
晶瑩剔透、潔白如玉的冰層從他腳下向外伸展，冰塊如刀鋒一般鋒利，像野獸的牙齒一樣尖銳，在陽光下，閃著寒冷的光。
在亞謝里德眼裡，這都是一瞬間的事，咔咔聲不絕於耳。
但他也一樣。
轟鳴聲中，火焰自他身體外擴，迎頭和快速蔓延的冰層撞在了一起，伸出的冰層被遏制，兩方交接處，熱力與寒力瘋狂角逐，騰騰霧起。
兩個人一開始就沒用小技能，直接開大。
火焰與冰霜在糾纏，庫贊漠然的看著這一幕，開始分析亞謝里德的能力強度。
殺是不能殺的，畢竟被天龍人點了名。
海軍其實不需要一個天龍人忽然“改過自新”，那並不會給海軍帶來好處，他們需要的是天龍人不折騰，但如果折騰了，也沒轍。
對於自己老被拉來打這種不能盡力的戰鬥，庫贊多多少少是有點意見。
他蹲下身去，將手放在腳邊的冰層上。
“冰河時代。”
可以一瞬間將數座島嶼之間的海域都凍結的恐怖寒氣，開始大肆放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