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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聲轟鳴，自炮膛噴出的白煙被風吹向對面，但它們隨即就在沖天的火海面前顯得十分渺小，火海中那傾斜的巨大之物甚至為海面投下了陰影——那是在解體和燃燒中的鉅艦。
這便是眼下呈現在紅髮海賊團面前的一幕。
“很厲害啊。”
“對面過不來誒。”
紅髮海賊團的眾人大聲的討論，表現得像是在看戲。
因為他們真的就是在看戲。
這種線性作戰方式，對他們而言完全陌生，他們也無法適應，從一開始，他們就沒加入炮擊的行列。
所有人中，耶穌布看得最津津有味。
德雷斯羅薩軍此時展現出來的炮擊水平是他在海軍身上也未看到過的。
亞謝里德自己並沒有注意到，他並不是在新世界第一次使用戰列線戰術的人，而是在海賊王世界海戰史上第一次使用戰列線戰術的人，在藍星，這種戰術的直接產物便是戰列艦，而在海賊王世界，這種戰術缺乏出現的基礎。
畢竟海賊王世界長久以來的海戰傳統，一直是側重於強者和陸戰隊的發揮。
以海軍為例，即便是近兩千噸的鉅艦，頂多也不過兩層火炮甲板，炮門分佈也並不密集，艙內空間主要用於非軍事需求，主要功能其實還是在於載更多的人。
儘管他們也能夠如藍星上的同行一樣進行大艦隊的組織，但一旦開戰了，其戰術思想仍是先以強大的火力壓制或擊毀對方，如只能做到前者，那便拉近距離之後跳幫，以其精銳的陸戰隊解決問題。
他們不是荷蘭、法蘭西和英格蘭，他們是西班牙。
只不過因為爆炸彈的普及，結合大家都是風帆船的現實，尚巨而不尚多這一原本是鐵甲艦時代的理念，才會被海軍貫徹到他們的風帆大艦上。
但在亞謝里德的安排下，德雷斯羅薩軍，是尚多而不尚巨。
他們以劍鬥士組成自己的陸戰隊，但在發揮這種戰鬥力之前，他們的敵人要麼會飛或能一口氣跳過十幾裡的海面，要麼就先要突破他們的艦隊級火力絞殺。
亞謝里德要求建造的新船型，雖最大噸位也未達到六百噸，載炮數卻高達四十六門，別說同噸位了，海軍最大噸位軍艦都沒這麼多，同時，亞謝里德也不追求火炮口徑和射擊精度，他追求的是射速與密度。
海軍的野路子外援，補齊了他要實施這一戰術的最後缺陷，也許在海軍眼裡，這種級別的火炮既能給予德雷斯羅薩人支援，又不至於使德雷斯羅薩人火力太強，影響他們的後續安排，但在亞謝里德眼裡，這才是戰爭之王。
開戰已有一小時，白鬍子海賊團，依舊在捱打。
不是海賊的德雷斯羅薩人像靈活的海賊，本是海賊的他們，則像極了笨重的海軍。
觀戰的紅髮海賊團成員們，雖然早就看得手發癢了，但他們也無可奈何——雙方的距離都沒有真正意義上拉近過，跳幫戰也就無從發起，而這才是他們所擅長的。
總不能自己衝上去，這邊的炮彈可不認人。
“不用著急。”香克斯倒是一點都沒有不耐煩，反倒安慰著同伴們，“對面遲早要過來的，不管怎麼說，也是白鬍子呀。”
他是一個年輕的船長，可他在海上混的時間老長了，內容也足夠精彩，雖然亞謝里德的操作也讓他十分的驚豔，但他也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火炮在一場海戰裡的確不可或缺，它可以為擁有者獲得優勢，區別只在大小，或者說淘汰那些不夠強大的敵人，但面對強度，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還是要靠跳幫。
否則，羅傑船長當年就贏不了金獅子。
真正擊潰飛天海賊團的，既不是火炮也不是天氣，而是羅傑海賊團的那幫船員。
那一刻，火焰、暴風與雷霆，都成了他們的夥伴。
香克斯也不是在秀資歷，而是言之有物。
炮火雖然依舊猛烈，但遠處的白鬍子海賊團，已開始穩住陣腳，他們不再有船被擊毀，被擊沉船隻上的高手們，已經聚集在了最近的艦船上，極大增強了對炮火的抵禦能力。
強者的密度，已經跟上了火力的密度。
剩餘的船隻正在突破火海，越過燃燒的船骸，脫離那片烈焰升騰的人間地獄。
不過，他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超過一半的船隻已經成為海上垃圾，與燃燒物一起在海面漂浮。
“夥計們，準備作戰。”香克斯笑了，他已經看到了第一艘完全脫離火海的艦船，甲板上黑壓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