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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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經半露出層層的雲面,一道道金光射向天地,萬物都像染成了金色。紅藏看著太陽,微笑著。每當看到朝陽升起,就會覺得精神百倍。忽然,他眼睛微睜,盯著崖壁上那一隻小小的紅花,這,是紅藏花。
紅藏,開在雪域山巔,生命力頑強。
而他,曾經也是一隻開在裡崑崙崖縫上的一隻紅藏。紅藏的生長週期很長,它的根埋在冰雪下的凍土裡,發芽、生出冰雪,也許要花上幾年的時間。一隻紅藏要開花,需等長出莖杆、伴葉,又得幾年;然後,經過一個冬天雪水的滋養,春天就能長出小小的花骨朵,到了初夏,便卯足了勁,迎著朝陽放出一朵紅色的花,為那單調的世界染上一點色彩!
當他開始有記憶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裡崑崙的湖邊,看著威嚴的龍君,匍匐著行大禮。龍君說:“從今後,你就叫紅藏,跟紫杉一起,做本君的總管。”
那時,他才知道,他和跪在那裡的所有妖精、精靈一樣,都是因為有龍君化身所放出的龍氣滋養,使得本就富有靈氣的他們化為精怪,成為龍君的臣民。
他和紫杉被任命為總管,所以修煉也在一起。紫杉的本體是一棵樹,所以也許是帶了更多的木性,平日裡寡言少語;不像他,本就是一隻開放的紅藏,性子便也張揚許多。
他們隨著龍君修煉,接受龍氣滋養,修為也是每日以其他妖精十年的的道行增長。因為龍君要下山,他們便開始著手隱莊的事宜。
紫杉對內,而他就是專門主外了。
紫杉跟著龍君往衡陽方向去了,他處理完隱莊的事情之後,便奉命與龍君匯合。第二日,他就和紫杉跟著龍君一起上了衡山派。那一次,他見到了龍君的愛人,名震天下的東方不敗。雖然易容掩去了東方不敗的鋒芒,但他依舊可以透過易容,看見內裡的風華。他和紫杉對視了一眼,看見對方眼裡與自己相同的尊崇,迎上東方不敗銳利逡巡的眼神,微微欠身。
“方慈見過令狐少俠。”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的小姑娘從東方不敗身後走了出來,對著令狐沖盈盈一拜。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任盈盈,沒有留下什麼深刻的映象,只知道她是跟著東方不敗的人。
之後,他又因為隱莊的事情,只停留了兩日便又去了嘉興。等忙完了一陣,他又奉命回到了龍君身邊。那時,龍君正在洛陽停留,他得令帶著四名影衛保護日月神教的聖姑任盈盈。那一次,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個小姑娘的真容,一身白衣,斗笠面紗,坐在會客廳的主位上。廳裡站著一個身穿藍布印白花衫褲,身上罩著一條繡花圍裙,色彩豔麗,耳朵上還有一對酒杯口那麼大的黃金耳環的女子,年紀大概有二十七八,卻非常恭敬地根據任盈盈的提問回答問題。初看時,他嗤笑一聲,人小鬼大!但是,默默隱在暗處,聽著兩人的對話之後,他不禁開始驚訝,這個小女孩,不簡單。
隱在暗處,保護著任盈盈。他看著她召見藍鳳凰;看著他跟著龍君學琴;看著她每日認真地練習琴藝;看著她望著龍君和東方不敗時眼裡的欽羨……他一直奉命看著她,這樣一個小女孩,一直如此堅強地生活著;看著她,就像是看著雪域冰原上的紅藏花。也許是覺得她堅韌的性格和自己的本體很像,他開始不再以外人的眼光看待她,而是把她當作了和自己相似的人。
因為東方不敗有意培養任盈盈,便讓她在成德殿主持守衛神教、擊退圍攻的武林人士的工作。東方不敗知道龍君吩咐紫杉在外圍看著,以防萬一,卻不知道他隱在暗處,專門負責任盈盈的安全。
那些日子,他還是站在暗處,比影子還影子。他看著小姑娘一點一點長大:從剛開始微微發顫到後來的運籌帷幄;從夜不成寐地擔心到冷靜沉穩地思考問題。他看著仍願意坐在成德殿上指揮任何一個比她年紀打上許多、又在神教紮根多年的長老和堂主;看著那些人由觀望到驚奇再到欣慰。
他就這樣看著她,心裡慢慢地開始為她高興、為她難過、為她擔心、為她……自己心裡的變化,讓他摸不著頭緒。
武林人圍攻黑木崖的事件結束之後,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回裡崑崙,隨著每天忙碌的日子,心裡的疑惑也被壓抑下來。
再一次接到龍君命令:保護任盈盈去洛陽。
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任盈盈的面前。小姑娘因為他是龍君的總管,對他疏離而有禮,這讓他感到無名的心酸,懷念起隱在暗處的時候。當他看見小姑娘和令狐沖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