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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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邪很少遊歷江湖,他的武功命門不可能有人知道,如此說來,便是這人目光精準,善於從敵人身形中瞬間找尋破綻弱點,如此智慧機變反應,幾乎可謂絕頂了。
此時那人已和近邪鬥在一起,我隔得遠,看不清他容貌,然而那人一身銀色長衣,在月下閃耀迷離波光,身姿柔軟而不失優美,迅捷而不失風雅,每一舉手投足,都飄逸如仙悠然似舞,蒼黑屋脊上,一輪圓月裡,他身影飄蕩如若無骨,直似要飛入那金黃月華中去,竟是曼舞如風中幽蘭,長袖卷天地生香,絕俗脫塵的神仙風姿。
我吸一口氣,幾乎有些痴迷的看著那人的身影,武技一道,以剛以強,縱有小巧陰柔之術,其本質依然是武力取勝,因此難免練到最後,形態剛硬骨骼變形,我幾乎從未見過誰能把武功練得這般美麗,竟是如詩如畫的風華意境,令見者目眩神迷心動神搖,此人還是個男子,若是換了絕世美人來練,不知道要怎麼的顛倒眾生?
可惜,此人雖身法令人驚豔,風采使人驚歎,論內力武技,終究不如據老頭評價已獨步天下的近邪,鬥不多時,便見他腰肢一折,突然斷了似的從近邪身側一滑,以詭異的角度滑了出去,轉眼已滑出三丈開外。
我笑笑,順手在旁邊果樹上摘了枚桃子,扣在手心。
那人身法極快,浮雲轉瞬千里般一掠而下,就是我摘果子的時間,他便已滑出了數十丈,將出山莊。
我內力一催,正要將果子擲出,卻見一道淡灰幽光突然亮起,宛似月色突分出一線,也似明月照大江清風拂山崗般,不知不覺間遠逸數十丈,瞬間到了那人身後。
光芒一閃即沒,鬼魅般消失在那曼然的身影上。
我的心不知來由的緊了一緊。
縱身而起,打算去看看此乃何許人也,近邪即已傷了他,就絕無可能再逃開。
剛掠上屋脊,我突然愣住。
只見那身影微一踉蹌,卻立即穩定如常,隨即,雙袖一捲,突然平平而起,如同一隻銀色飛鳳般,輕若柳絮,飄若流雲,身姿優美如破空一舞,飄渺超然,承載溶溶月色,飛越長空。
我眼見他看似緩慢卻迅捷的消失於月色深處,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旁風聲呼的一響,近邪已在身側,雖然面無表情,然而我依然從他眼底發現一絲驚訝。
我挑了挑眉,看著近邪。
近邪皺了皺眉,看著我,然後,哼的一聲離去。
我知道近邪生氣了,這許多年,他還沒遇見過對手,今日被我如此擠兌,以他的桀驁性子,定然遲早要找回場子來。
次日清晨,父親早早的來問我,考慮得如何?
我頂著發青的面色,捂著嘴哈欠不斷,昨晚為了避免女人們精力過剩,告別的時候拉著我哭---我最怕這個,硬拉著她們打了一夜的雀牌,又放水讓楊姑姑贏了許多,一直殺到天亮,才放她們去睡覺。
至於我自己,一夜無眠,又要花心思岔話題又要花心思送銀子,真的很累的。
楊姑姑天亮的時候數著銀子回房了,硬拉著寒碧流霞,臨走的時候有意無意說了一句:“小姐,包袱給你打理好了,你出門在意些,不要只顧著淘氣,我等著你送新鮮玩意給我們呢,比如聽說那個江南的什麼花樣水上燈。”
我苦笑,山莊的人,一個個狐狸似的,尾巴掀一掀,就知道你要布什麼迷魂障。
艾綠姑姑一向不多話,微笑數完了銀子,一臉歉意的看著我:“辛苦你了,能輸得這麼恰到好處也真不容易。。。。。。姑姑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個你拿著玩。”
我眉開眼笑抓過來,小心翼翼纏到自己手腕上:“謝謝姑姑,我會記得給你買蘇州最出色的絲線的。”
艾綠姑姑笑得和氣:“我想最好不要指望你記得帶絲線,如果是點心糖食還可能些。”
現在我對著日光,反覆轉側照耀著手腕上那條銀絲,心情大好,對父親的問話也稍稍減了些不耐:“跟你下山啊。”
父親大喜,急忙命人備車牽馬,生怕我半路反悔似的恨不得立即出發。
事實上也沒人出來送別,該說的該做的,山莊的人都在夜裡做完了,我想,這些奇怪的人,想必是不愛在陽光下面,外人面前,表現自己最真的情緒吧。
簡單吃了些東西,我爬上馬車,揮揮衣袖,便離開了自己生活了7年的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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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車子極其華貴,真正的寶馬香車,舒適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