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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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看來便似鬼眼一閃一滅,緩緩逼了近來。
我冷冷道;”這燈醜得很,賀蘭悠,是你滅了還是我親自滅?“
賀蘭悠搖搖手:”別啊,這燈是魂燈,是我教中弟子以精血練成,有召喚攝魂功用,你滅了,叫人家到哪再去練一盞?“
他想了想,抬頭道:”來的是哪位尊護法?賀蘭在此,還請見告。“
一個尖利如絲語調似針的聲音響起,竟是從那魂燈中發出的:”少教主,玩夠了罷?也該和屬下們回總壇了,教主尋你呢。“
我詫異的望著那盞鬼氣深深的燈,這傢伙不要命了麼?不知道賀蘭的性子麼?自稱屬下,語氣卻狂得沒邊沒沿,當賀蘭悠是吃草長大的?
正等著看那裝神弄鬼的傢伙倒黴,賀蘭悠的回答卻讓我一呆。
那傢伙竟毫不在乎那隻燈的冒犯,笑吟吟一派和氣:”原來是奎木護法,護法說的是,不過我尚有要事需得辦理,回教之事,容後再敘。“
那人陰測測道:”少教主這話不用和我說,去和教規說比較合適,違背教主尊令者,入萬魔窟受裂肌碎骨之刑,少教主不會不知道吧?“
我聽得怒從心起,什麼鬼教,什麼萬魔窟,什麼混蛋屬下,口口聲聲恐嚇威脅,當賀蘭悠吃素也就罷了,當我也是吃素的麼?
手腕一揚,便要放出艾綠姑姑贈我的寶貝,先滅了那破燈再說,卻被賀蘭悠一把拉住。
他的手緊緊抓住我的手,手心溫暖而穩定,我怔了怔,只覺心一軟,嘆了口氣,將銀絲收回。
罷了,這小子向來隱忍,由得他吧。
賀蘭悠一笑,突然換了種語言,音調古怪,轉折生澀,竟象是域外語言,我詫異的看著他,卻見那燈中幽深的語聲卻也換了,與他一問一答,過不多時,那燈象是一個人沉思點頭般,一滅一閃,微微一顫,接著便冉冉向後飄去,其餘燈盞仿若有靈般,也隨著去了。
我看著那倏忽來去的銀燈青焰鬼魅般消失在月色中,四周一直隱約傳來的細碎聲響也突然不聞,天地間安靜如死,連蟲鳴也無,不由一陣寒氣從心底升起,皺眉道:”賀蘭悠,你和他們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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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詩經·國風·鄭風·風雨》
詩經中的著名情詩,譯文:風雨晦暗秋夜長,雞鳴聲不停息。看到你來這裡,還有什麼不高興呢?
[正文:第十九章 忽相逢縞袂綃裳(一)]
賀蘭悠的目色在深黑寂靜的夜晚閃著琉璃似的光,令我感覺到他的遙遠與陌生,然而他的微笑總是那麼完美得無懈可擊:“我用的是教中密語,告訴了他一些教主和我私下商量的事情,他自然會退去。”
他誠懇的看我:“我不是要有意瞞你,只是有些事你知道了反對你不利。”
我揚揚眉:“賀蘭悠,別人誠懇我願意信,可是你誠懇?這個這個……”
賀蘭悠苦笑:“小姐,當真要我挖出心來你看麼?”
我笑睇他,努力不讓自己臉頰燥熱起來:“你的心,只怕是黑的罷?”也不待他答話,自甩了一鞭:“走了,深春四月上江南,也是快事一樁呢。”
馬疾馳在黃土官道上;發飛在淡淡晨曦清爽的風中;我心中的喜悅與羞澀慢慢升起;逸散;這條我與他策馬揚蹄;灑落一地歡喜的道路;來年;經過的地方;不知會否開出爛漫的花?
如果說當日我對沐晟的話並無太多感觸,從西南至應天府的那一路行程,卻漸漸感受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茶樓酒肆,人群聚集之處,多有人神神秘秘,腦袋湊在一起,低聲談小聲嘆,搖頭晃腦,絮叨不絕,明明說得高興,遇見有人經過或打聽,卻立即一臉諱莫如深表情,滿口:“不可說,不可說”的打發掉,轉身又去滿面紅光的搗鼓,口沫飛濺,目放異光。
賀蘭悠是個沒有好奇心的人,他總是衣袖微垂,靜水春風般從人群中走過,所經之處,一室寂靜,偶爾有人會因為腦袋不知不覺跟著轉得太狠,扭了脖子。
再在看見我的時候,扭回來。
我自然是有好奇心的,可在那許多人目光盯視下,誰也別想安穩吃頓飯,更別說探聽什麼了,偶爾凝神去聽,也不過斷斷續續數字:“夢傳玉圭……帝王之相……神人示鼎…燕王…”
聽到燕王二字我心中一動,有些微的了悟,誰會甘於為人刀俎之下的魚肉?何況這些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