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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是在拒絕他的追求嗎?
“我曾經動過手術,醫生說我可能無法生育了。”她坦白對他說。
薛明遠的心上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無波的湖底,湖面的漣漪一圈一圈地漾開來,直衝向岸邊。
“我不在乎!”他脫口而出。
薛明遠說他不在乎!
空氣在瞬間凝住,兩人的眼神靜靜地隔空交會,恍若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我在乎。”她平靜地說:“因為我愛他,我不要他為難。”
“你好傻。”薛明遠為她感到心疼。
“他是獨子。”
“我不是。”他可以不要小孩,而且他也沒有多餘的心力栽培一個小孩。
死寂的沉默,在他們之間環繞。許久
“我的心已經摺損了。”而且殘破不堪。
“我可以用時間來幫你療傷止痛。”既然她已是自由之身,他不想輕易放棄。
“你的話讓我很感動,但是我不能給你任何答案。”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藝術家表達感情的方式果然是不同凡響的。
“沒關係,我有長長的一生可以等你。”
這樣的話讓人無法拒絕,茉莉遇到另一個難題。
“你不要等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做。”她的心情很複雜。
“反正我以前也沒打算要結婚,若沒遇上你,我一直都是心如止水的。所以,你不必有壓力。”他瀟灑地說。
“你讓我覺得自己還很有身價。”她無奈,只好幽他一默。
第四章
陶藝展的第三天,那朵雲意外地飄回茉莉的身邊,讓她嚇了好大一跳。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一臉驚訝地問。
“我打電話到你家,你媽媽告訴我的。”他瀟灑地拉把椅子坐在她身旁。
他好像更黑了,蒙古的太陽有那麼毒辣嗎?
“怎麼樣?到蒙古有很大的收穫吧?”她覺得杜珩像她身邊的一個親人般,給她一種親暱感。
“蒙古的女人很熱情。”他壞壞地說。
“喂!你變得很不正經喔。”她朝他翻一個白眼。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當!一個警訊在她腦海中響起,這個男人比她想象得還要危險。
“一定不是什麼正經事。”她故意道。
“你冤枉我了。”他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剛剛在想,現在的你比我在澎湖見到的你還要漂亮許多,你過得還不錯吧?”
“託你的福,我現在很快樂,像你一樣無牽無掛了。”她真有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她的人生像重新來過一樣。相對的,她所在乎的事也和從前大不相同了。
從前的她太過依賴愛情,她以為子賢就是她的全部,所有的生活重心都在他一個人身上。但現在不同了,她有更多時間好好地審視自己,才發覺自己在某些地方貧乏得很。她想趁年輕多學點東西,所以她利用下班後安排一些課程,畫素描、電腦、日文等等。
“真遺憾,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無牽無掛的人了。”他直勾勾地瞅著茉莉那張漂亮得讓人迷醉的臉龐。
茉莉的捲髮隨意地紮在腦後,耳旁垂著一綹髮絲,配上她那張漂亮卻不豔麗的臉蛋,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你真的愛上我了?”她笑著打趣他,他信上是這樣說沒錯。
“我是愛上你了。”他不想否認,語氣卻不怎麼正經。“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再飄泊了,你也正好沒有一個很好的物件,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好像是一個很不錯的建議,我會記得你說過的話。”她也回答得很乾脆,杜桁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但她很清楚,就算他真心愛著她,目前他也不會為她停留。
“我很想念你的吻,可以賞我一個嗎?”他不避諱地說出心中的渴望。
“這裡是辦公室耶!”她白了他一眼。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
杜珩在她心中是特別的,他是一個自由的人,他們可以互相索取溫暖,她也可以給他真心的吻。她知道,他不會向她索取更多,因為,他們曾經在澎湖的七美島上同枕共眠。那天晚上,她很清楚他的生理反應,他卻始終都不曾逾矩。
他只在她唇上輕輕地啄了一下,害怕有人突然走進來,那樣的場面一定很尷尬。
“這回我在蒙古的大戈壁迷了路,那時我一直想著你,我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