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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咳,披衣坐起。這打孃胎以來的孱弱體質,就算大有改善,這輩子也難如正常人健康,無法過度疲累。
長指揉揉輕微犯疼的額角,先推開門吩咐下人備些飯菜過來,然後才走向她,輕扶著她的肩一同在桌前坐下。“這裡有些糕點,先吃些墊墊胃。”
她似乎有些閃神,陸君遙順著她的目光,發現她的視線停留在他隨意擱下的書冊上,淺笑著解釋:“許多年前看的,那時精神不大好,斷斷續續看,也沒看完。我沒想到它還儲存得那麼好,今兒個閒來無事,就把以前看過的書找出來再看一遍。”
也不曉得她聽進去了沒,手捧著糕餅發愣。
他凝思了會兒,又道:“今天,我遇到爹納的那幾房妻妾,她們──對我說了不少話。”
咚!
他看著掉落到桌面的糕餅,而她──正瞪著他。
那群女人會對他說什麼,何需懷疑?
這就是他要和她談的?
“我知道她們會說什麼,不必轉述!”聲音沈下,帶著幾分冷意及疏離。
“芽兒,你不必──”
“我不解釋!”
“我也沒要你解釋──”他試圖想說點什麼。
“你想休妻就休,我自認無愧於心。”她站起身,退開數步。
他明白,她拉開的不只是距離,而是在心上,隔了一道防。
“怎會?”他訝然。“你以為,我會聽信片面之詞,而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嗎?芽兒,你反應過度了。”
她神色微緩。“你不休妻?”
那群女人可一天到晚嚷著,要她走著瞧,等他回來,絕對把她休到天邊去,教她再也得意不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我的,但你必須學著信任我,一如我信任你一樣。
“九年前,一個將死之人,你願嫁;九年來,這個家,你替我守著,這等恩義,豈容旁人三言兩語輕易抹去?不論當初,你是為了什麼原因而嫁我,今生今世我確實愧負於你,除非你主動開口求去,不願做陸家婦,否則,今生今世,你必會是我陸君遙的妻。”
她沉默著,他走近一步,又道:“我很遺憾,你嫁進門時,沒能多瞭解你一些。那時我無法自主,以至於成親九年後,我們依然不甚熟悉,但是,如今我們好不容易能夠自主,你還想繼續這樣下去嗎?我並不想。”
胸口有些悶,他輕咳了聲,倒杯滋脾潤肺的藥茶壓壓嗓,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這就是我今晚想跟你談的,我想如一般的夫妻,過正常的生活,從現在開始,一點一滴,慢慢補回那段空白。”
“正常……夫妻?”什麼是正常的夫妻?正常的夫妻,過的又是什麼樣的生活?她從來不清楚,也沒過過。
“是。例如,你在外面遇到挫折或不順心的事,可以找我說。”
她只記得,他病弱的那些時日,昏睡總是比清醒時多,大多時候,都是她在對著沈睡的人自言自語。
“也或許,是天冷了,為你添件衣裳。”
她輕撫由他身上,移到她肩頭的柔暖衣料,發怔。這上頭,猶有他殘留的餘溫與氣息。
“更或者,是在你倦累歸來時,陪你用個餐。更甚者──”輕啜口藥茶,壓下淡淡的不適。“你可以將一切交給我來扛。”
孟心芽微微一震,抬眸盯視他,而後,起身遠遠退開。
“芽兒?”
“說到底,你還是認為我專斷霸道、大權獨攬,虧待了你陸家的人、強佔你陸家產業?是不是?!”
陸君遙愕然。“我沒──”
“你敢說,沒人這麼對你說?”
“是有。”他無法昧著良心扯謊。“但是芽兒──”
她不讓他靠近,他進一步,她退一步。
他嘆氣,不再試圖親近。“我這麼說,傷到你的心了,是嗎?”
怎會有如此冷硬的防衛呢?他心底的無奈更深了。
“我並不是要強迫你什麼,你是名正言順的陸家人,陸家的產業由誰掌理,不都是一樣的嗎?這些年沒有我,你依然做得很好,我並沒有非接手不可的堅持,我甚至覺得,你比我更有經商才能。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不是寡婦,你的丈夫就站在你面前,你不必再凡事一肩挑,累了、倦了,記得隨時有我,我們可以一起分擔的。”陸家大片產業,要扛起並不輕鬆,她進門時,一身掩不住的疲倦,他看在眼裡,心口發酸。
這些年,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