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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做過什麼?”
我攤攤手,說實話,“我最開始跟你說我什麼都不懂,不是虛言,除了讀書和給老師打工,我完全沒有任何經驗。所以最初有些不上道,請放心,我會努力不給你添麻煩。”
認識十多天,這還是我倆第一次說起關於自己的話題。大抵是因為我態度陳懇,他的神色柔和很多,嘴角勾了起來露出了微笑。我想那是我在工作時間外,第一次看到他的微笑。
他說:“也沒有,你很認真。”
“不能不認真啊,”我心情慢慢好起來,笑盈盈,“坦白說,我需要錢交學費呢。”
他看上去有些吃驚,“你是靜海大學的學生?”
面試的時候我提交了一份簡歷,他知道我的學校不足為怪。
“是啊,讓你見笑了。”我嘆氣。
“讓人佩服。”他這麼說。
我就讀的靜海大學算得上是國內最有名的幾所學校之一,排行榜上不會跌出前三。對名校生,人們的寬容度或者不滿往往都比較高,沈欽言大概屬於前者,看我的神色大抵帶上了欽佩——他肯定以為我是自己掙錢供自己上大學的人。
我沒有澄清,笑眯眯問他:“你呢?”
“我沒上過大學,”他背過身去,似乎對這個話題不予多談,走到他自己的儲物箱前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我,“只要你還想在這裡幹下去,先回去看看這個。”
我翻開小本,首先驚豔於那漂亮流暢的字跡,隨後才看清楚內容,記載著滿滿的心得體會——背選單的訣竅、怎麼和幾位大廚打交道,怎麼讓自己的大腦高速開工,能同時記下客人的若干吩咐等。這樣寶貴的經驗也肯告訴我,我百感交集。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我拿出考大學時百折不撓的精神,白天在餐廳學習各種技巧和近乎苛刻的禮儀規範,晚上在空蕩蕩的宿舍一個人捶著腿揹著選單,一點點熬過了餐廳的培訓期,總算也能走上臺面了。
送走了上一桌客人,換了簇新的桌布,我也暫時歇息下來。
沈欽言對我點了點頭,看上去倒像是讚許。
我背過臉去嘆了口氣。
被他稱讚,感覺真是……詭異。
平心而論,沈欽言這樣容貌氣質的男生在曼羅也是出眾的,我用了幾天和餐廳裡的其他女服務生混熟,人多嘴雜,各方聽到的訊息一拼湊,大致知道了他的情況。
同組的舒冰知道沈欽言今年才二十歲,比我還小了一歲。知道這事的時候,我大跌眼鏡。舒冰又說,他不但沒上大學,中學似乎都沒念完,獨自一個人在本市漂泊,十六七歲時就開始自謀生路了。
我十六七歲的時候在學校不知道過得多開心,從來不為生計憂愁,總覺得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的頂著;至於他,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是怎麼在這個嚴酷的社會生活下來的,我簡直不能想象。他和我這樣的兼職生不一樣,工作繁忙得多,一週上班六天,只有一天休息,從來都規規矩矩做自己的事情,對待客人時可以笑得跟春天一樣溫暖,該低聲下氣就低聲下氣,該迎合就迎合,不過只要下班後一秒都不多呆,徑直離開餐廳。
我本來就喜歡看他精緻的臉,現在就更經常地打量他——明明生活那麼坎坷,可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被生活壓榨的痕跡,只有和年齡不符合的從容、低調。
“我怎麼了?”
我這樣明目張膽的看他,他自然也有所察覺,終於問我為什麼。
他褐色的眼珠透明極了,眼神和表情都有些古怪,我想他大概是被我充滿慈愛的眼神給嚇到了。
我是多麼淡定的人啊,不動聲色地別開視線,若無其事打個哈哈,“沒什麼沒什麼,你好看我就多看你幾眼啦哈哈哈。”
這藉口找得顯然沒有水準和沒有分寸,在某些國家已經能扣上性騷擾的罪名了。畢竟我和他遠遠不到熟悉的份上,只是比最開始稍微好了那麼一點,可以聊聊家常的關係。
“你——”
沈欽言張口欲言,但忍了忍還是平息了心情,低低“氨了一聲,視線掃向我的身後,跟我說:“有客人來了。”
我回過頭,看到從旋轉門進來客人時,心裡“咯噔”一下,氣息頓時不穩。
我的身體忠實地反應了我的微妙心情,腳步都跟不上。
我這一遲疑,沈欽言已經抬起了腿,迎了上去。
我跟過去,“我也去,我認識他們。”
準確的說,剛剛走進店裡的那對青年男女,我只認識那位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