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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倒是沒有……”
“你們認識多年?”
“哎,是,所以尷尬得要命。”我唉聲嘆氣。
“你跟他暗示過你缺錢?”
“沒有!我怎麼可能做這事?”我頓了頓,“說實話,這份工作我本都不想答應的,不得不欠他一個人情了。”
沈欽言不意外地點了點頭,“那不過是再欠一個罷了。”
能把一件讓我糾結兩週的事情說得如此輕鬆,沈欽言當真是快刀斬亂麻。
“人人都有難關要過。欠下什麼,以後總有還清的時候,”沈欽言說,“現在,裝傻。”
真是簡單易行的操作方法。我欽佩地看著他,慢慢撥出一口氣。明明年紀比我小,在很多事上比我通透得多。
我工作的第三個週末,遇到了一對讓人印象深刻的中年夫妻。那位妻子一臉陰沉,脾氣大得很。我察言觀色,估計這兩人必定是吵架方歇,心情都不好,於是格外的陪著小心。我知道在一百個人裡總會有一個惡意顧客,但沒想到遇到那麼難打發的人。
通常我們是兩個人照顧一桌,那天餐廳客人特別特別多,還有不少要外賣打包帶走的,我們的人手不足這個缺點就顯得十分明顯,我完全淪為了他們的出氣筒。
那妻子起初嫌開盤菜裡的蔬菜、火腿片不新鮮;一會嫌通心粉太硬;過一會又批評說“海鮮的醬料不好”,我只能一次次賠小心,立刻端走請廚師重做一份;這還不夠,只要我速度慢一點就用極為尖刻的語言把我罵得狗血淋頭,還罵我是狐狸精,勾引她丈夫,威脅投訴到經理那裡去。
勾引?我完全傻了眼。
我只是保持著一貫的笑容,希望她丈夫稍微可以壓制她的火氣而已。
那真是我人生中最奇恥大辱的時候。我長這麼大,何嘗被人罵成這樣。爸爸當我是掌上明珠,在學校裡雖然時有不順,但從來沒有卑賤到這個地步;我又羞又怒,火上心頭,眼睛都氣紅了,手開始抖,托盤裡的盤子杯子“嘩啦”掉在桌上,殘渣冷汁弄髒了桌布,往那個女人身上也濺了不少。
那個女人眉毛一豎,下一秒她抓住我的衣領站起來衝我咆哮,我看見她揚起了肥厚的手掌,惡狠狠地朝我打煽過來。
我絕沒想到這個女人除了言語侮辱之外,還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動用肢體攻擊,一時間都忘記反應;等到靈光一現想躲都來不及了。
沈欽言一隻手把我撥到他的身後幫我擋去了全部的火力,完全擋在我的前面,一把抓住了女人高高揚起揮舞的手臂,沉聲道來。
“這裡不是您上演全武行的地方。您對我們有什麼不滿意,可以提出來,不需要動手。”
他的聲音又沉穩又可靠,不容挑剔的禮貌中帶著不容侮辱的強硬。沈欽言在工作氛圍中絕對專業得讓人仰慕。如果不是因為被攻擊的物件是我,我想我一定會更好地欣賞他的行為。
那女人大叫:“她弄髒了我的衣服!”
我想要分辨,但沈欽言一拉我的手心讓我稍安勿躁,對那個女人不假辭色,“我們會送去幹洗,請您自重。”
說著他簡單收拾了一下被我搞得狼籍的餐桌,對我使了個眼色。我無比地感激他,蹲下身去撿起那些摔碎的餐具殘片。
剛一站起來,就被匆匆趕來的韓美按住了脖子,讓我跟那個女人道歉;我自覺一點都沒做錯,梗著脖子不肯,韓美在這麼多客人面前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她讓沈欽言處理後續情況,面色鐵青拉著我就到了員工休息室。
“你這是什麼態度!客人挑剔你忍一下,怎麼能把東西潑在人家的衣服上!”
我試讀解釋,“我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手滑盤子才打碎了。如果有制度,我願意受罰。”
然而韓美怎麼都聽不進去,反而更尖利的數落我;我起初咬著唇忍著羞辱不做聲,直到她忽然說:“你這副桀驁不馴的樣子是要給誰看!別以為你有後臺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
我茫然:“什麼?”
韓美冷笑,“你怎麼來曼羅的?”
原來她說的是林晉修。這件事我的確沒有分辨的餘地,只有苦笑聽著她的處分——除了捱罵之外,還要被扣掉薪水補償餐廳的損失,誰讓我摔碎的是一套珍貴的瓷器呢。
我心灰意冷,自認為兢兢業業,想不到還是落到了這種不堪的境地,雖說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但被侮辱到這個份上,我也只能撂擔子走人了。
“夠了。”這句中氣十足的話完全反應了我的心聲,卻不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