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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蕊對我眨眨眼,隨即笑起來:“哦,來了就好。年輕真好。”
“他比我還小一歲多呢,”我笑道,“還不到二十一歲。”
“不錯,”她指了指手邊的一個房間,“店裡剛剛把衣服送來了,在隔壁的房間,你們去試試,有喜歡的就留下。化妝師馬上到。有問題就找我。”
紀小蕊正焦頭爛額,我不好再打擾,點了點頭就進了隔壁。我一直佩服紀小蕊,可想而知她當年大學畢業才找工作的時候也就跟我差不多,現在在我母親手下幹了這麼多年,完全十項全能,比如考慮事情的周詳程度讓人歎為觀止。
男裝有兩套,都是很規矩的鍛制的黑色晚禮服;女裝又華麗豐盛,至少掛了十幾條裙子,淡紅的淺藍色金色的黑色的白色的,露肩的立領的吊帶的,荷葉邊的魚尾狀的,綢緞的天鵝絨的,半截裙長裙短裙,讓人眼花繚亂。
沈欽言對自己的禮服不以為意,倒是很專心地瞧著那些漂亮的華麗的裙子,轉頭看我,綻出一個炫目的笑容:“裙子都很漂亮,你都試試看,怎麼樣?”
我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造型師叫進了隔間。
痛苦。非常難熬。
我覺得,演藝界的人也真是不容易。
造型師是我母親的御用造型師之一,為人簡直鐵面無私。在化妝間折騰了我足足一個下午,我被他半英文半法文的話從頭挑剔到腳——雖然大部分的名詞沒聽懂,但也足夠讓我對我自己的穿著打扮水平產生質疑了,我真就那麼差勁?
平時紮成馬尾的長髮被完全打散,盤起了一部分,我精疲力竭,比跑了八百米還辛苦。衣服試了一身又一身,最後選定了一條白色、淺藍色絲線在下襬繡了小橋流水的及膝的裙子。裙身太緊,我的身體和自由完全被禁錮,我不得不挺胸收氣,低頭一看,緞面流光,異常華麗。造型師很滿意,笑道“有好身材為什麼要埋沒”,聽得我尷尬得想找地洞,跟沈欽言相視苦笑。
結果苦笑沒出來,倒是吃了一驚。沈欽言英俊颯爽得嚇人,化妝師都說他長得實在太好,基本不用修飾。
本想像往常一樣取笑他,但居然想不到合適的取笑臺詞。
你看,服裝就是人的一層幌子,有潛移默化改變人的功效:我們都穿著幾十塊一件的衣服時,可以稱兄道弟呼朋喚友聚在路邊的店裡吃燒烤;現在我們都穿得一本正經人模人樣,反而不知道怎樣打趣對方了。
造型師正在給我挑鞋子,我試了一雙小巧的白色牛皮高跟涼鞋,扶著沈欽言的胳膊站起來。穿這種鞋絕對是虐待自己的腳。
紀小蕊終於找到那丟失的手鍊後,推門進來看我們,明顯被震撼的表情。
她扶著額頭,不知為何長嘆一聲:“真是金童玉女。”
我忍俊不禁,那麼這算是讚美了?
沈欽言顯然沒我這麼皮厚,這麼一句奉承的詞也讓他輕微地紅了臉,稍微別開了視線。我本來抓著他的胳膊,現在居然覺得他在輕微的發抖。
我笑得打跌,“沒事兒,別緊張,你就是很帥的。比那些華而不實的男星帥多了。”
造型師笑而不語,看得出來他很贊同。沈欽言抿了抿嘴角,胸口略微起伏,對我點頭。我隨後放開他的手臂,踩著高跟鞋走了幾步,相當彆扭。
沈欽言低下頭看我腳上的鞋子,“真的,非常漂亮。”
“那是的,”紀小蕊看著我,若有所思笑起來,“也不看小真是誰的女兒啊。”
她受僱於我母親,大部分時間也對我極盡誇讚,但所謂萬變不離其宗,誇我還不忘捎上我媽。我母親給她的工資實在划算。
沈欽言又道:“不過,脖子上差了點什麼。”
造型師若有所思瞧他:“眼光不錯,是差了一條項鍊,搭配上耳墜就更好。”
“有道理,”紀小蕊低頭看錶,又幹練地摁手機,“那條藍寶石的項鍊倒是襯你,現在六點,讓銀行送過來還得及。”
“不了,這樣挺好的。”
“那怎麼行,”紀小蕊理所當然地看著我,“今天晚上你要比誰都漂亮。”
今天晚上的宴會我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出來,電影公司的慶功宴,少不得一屋子明星大腕導演。我不是明星,沒道理出現在那裡。除非……
我收住了思緒,好說歹說讓她別讓人把項鍊送來了,問她:“我媽媽什麼時候過來?”
“她不上來了,”紀小蕊說,“宴會就在樓下,七點開始。”
那就是說,我一會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