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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持鈞拿過梳子幫我打理頭髮,“是她。”
“我記得你說過,你姐姐是法醫?”
“資深法醫。”
我臉不受控制地抽動,被人誇獎大多數時間都讓人高興,但是,被法醫用毫不親近的態度、毫無表情的臉、毫無溫度的聲音誇獎“腿不錯”,恐怕正常人很難真正露出喜色吧。我覺得自己是正常人。
“我姐就是這種冷麵毒舌的個性,跟我媽媽如出一轍,”顧持鈞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抬起手指輕輕彈了彈我的額頭,“別瞎想,她心腸很好,誇你腿漂亮就只是字面意思,跟她的職業毫不相關。”好吧,姑且相信他。
穿好衣服洗漱完畢,跟顧持鈞一起下樓吃早飯。還是老規矩,早飯是顧家的兩個男人做的,對這種享受人家勞動成果的行為我有點不好意思,視線直往廚房瞄去。但這屋子的其他女人都很淡定,顧陽,顧大嫂有一搭沒一搭閒聊。
冷不防顧大嫂笑了一笑,慢條斯理道:“當顧家的兒媳婦當真不錯吧?我當時就是看上立南的廚藝了。”
我“哈哈”乾笑了兩聲,臉皮有點燥熱,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心裡也是承認的,顧持鈞第一次帶我回家做飯給我吃的時候,我才第一次真正認識到,在那光鮮燦爛的外表下,他不過也是個普通人,甚至還要費心費力地討好我。
“他說要拍戲當演員的時候,我還以為總有一天他要帶個小明星迴家,結果還好,還算有腦子。”唔,顧家二姐這話是稱讚我了?我剛露出一點感激之色,她復又恢復冷口冷麵,“你不是圈子裡的人,也有不好。上次跟他在一起被拍照,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你也要做好思想準備。”我身體一僵。
“不會,”顧持鈞端著餐盤從廚房出來,督一眼顧陽,如果我沒有看錯,倒是看到他眼中有一絲警告之意,“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短短一個對視,顧陽始終面目不動,沒接顧持鈞的腔;轉而看向我,“看到了吧,提起你的事情,他臉色都變了。我還沒看到過他這麼緊張誰,簡直是小心翼翼了。”
顧持鈞把餐盤放下,神色不豫,“二姐,你今天怎麼話這麼多?又被什麼變態的案子刺激了?”
“怎麼,語氣這麼僵?怕我說不該說的話影響你們的關係?”顧陽完全不接茬,語氣依然平板,“戀愛這種事情,就像流沙,抓得越牢流失得越快。”
顧持鈞也不客氣,“二姐,你實在應該去做文學教授。”
顧陽表情冰冷,“老三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居然敢用文學這種弱智的科目來侮辱我的智商。你怎麼不說我是詩人?這筆賬我記著了。”顧家大嫂搖頭失笑,“又來了……”我想,顧家二姐的嘴上功夫,真是我平生僅見的厲害。
我扯過顧持鈞的衣角,讓他坐下,又看向二姐,“我可算是明白了,難怪持鈞和我媽媽合作愉快,原來是這祥練出來的。”顧持鈞笑著在我發頂一吻。
顧立南好脾氣地解說:“我們家,向來是女人比男人厲害的。”我深有感觸地點頭。
“所以,你也要保持優良傳統。”顧陽轉過臉看我,一臉正色,“許真,你記住,家務事不要做,結婚生孩子後也不要放棄工作,經濟一定要獨立,人生一定要自由。”
好,好有遠見!但我怎麼才能保持優良傳統啊?
隨後伯母從房間出來,這頓早飯也開始了。一家人說說笑笑,天文地理社會歷史無所不談,當真其樂融融。我從來沒跟這麼多人一起吃早飯,心裡異常暖和。
吃過飯,我和顧持鈞就開車上了路。開車主力是我,因為我之前拿過國際駕照。開著GPRS導航儀,我們沿著萊茵河驅車而上,直往阿爾卑斯山而去。汽車經過了一個個農莊,穿過了一個個蜿蜒起伏的低矮山巒和山谷,偶爾有羚羊跳過。我們經過了一箇中世紀的小鎮,最終到達半山腰的目的地,森林裡陽光斑駁,溪流上的石橋安靜無聲。抬起頭,看到一條朦朧的雲霧猶如腰帶,纏繞在半山腰,而最遠處的山峰直入天際,就像沉默的寶劍。
山中十分涼爽,草木繁盛,遠處的峰巒頭頂著皚皚白雪,漫山淡淡的紅葉和杉樹林交相輝映,野葡萄藤攀爬在高大的樹木旁邊,鮮花在湖邊簇簇盛開,五顏六色的花瓣在夕陽的映照下折射出炫目的流光。顧持鈞在山中的湖邊有一套典型的度假小木屋,上下共有三層,四周被鮮花包圍,白牆外彩繪著漂亮的花紋,紅色屋頂非常漂亮。
進屋去,一樓是客廳和廚房,二樓有兩間小臥室,三樓則堆放著一些雜物,釣魚竿,腳踏車,幾張畫等。真正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