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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商所”三個字,就想起此前李剛說的工商所來找麻煩的事。尼媒,這個時候做事怎麼如此麻煩?
“昨天上午10點,我們正營業時,工商所來了幾個人,說我們這兒不合格,那兒不合格,要求我們停業整頓。李剛哥哪會幹,就把工商所的人往外面推,其中一個傢伙說對著其他人說,‘你丫的,竟然敢與執法機關對抗,給我打!直到打服為止!’當時,鋪子上只有李剛哥,我還有小蓉在,看到李剛哥全身是血躺在鋪子門口,當時我們都嚇得哭了。還是來買滷菜的人叫了輛三輪車,才把李剛哥給拉到縣二醫院。二醫院診斷說,李剛哥右手手腕骨骨折,可能要住一個月醫院,其他的傷,倒是不要緊,只是當時流血太多,到了醫院後,醫院還輸了200cc的血。”
小華口中的小蓉,全名叫李蓉,與小華的情況類似,也是沒考上學的高中畢業生。
“錢小楓他們呢?”趙無極問道。因為當時有分工,錢小楓目前還在肉聯廠,但他要負責“盧江美味燒臘”的安全和社會關係。畢竟,他父親是黨校的副校長,人脈很不錯,對付一些蝦兵蟹將應該沒問題。
“小楓哥昨天上午就去了工商所,工商所說我們不合規矩,要罰款,今天,小楓哥又去找人說項去了。啊,小楓哥回來了。”小華指著遠處說道。
趙無極循聲望去,只見錢小楓和孫玉山兩人面容疲憊,有氣無力地向鋪子處走來,不過,在看到趙無極時,錢小楓突然精神大振:“哎呀,無極哥,你終於回來了!”
“你幹啥去了?”趙無極對錢小楓沒一點好臉色。
“我?”錢小楓一臉尷尬。
“昨天,事發之後為什麼不打電話?”趙無極的聲音非常寒冷。
“我……”
“好吧。你的錯誤以後再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可能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吧?”趙無極找了一根凳子坐下問道。
“無極哥,我和小孫就是去找人問,到底是誰在整我們。但是,那人知道情況,卻又怕人報復,所以一直不開口。直到剛才,我給了對方500塊錢後,才告訴我其中的內幕。”
“行,這事,你做得對。把你打聽到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我,不管涉及到任何人,都不得有遺漏。”趙無極說道。
原來,這事兒起源於同行忌妒。就在這個菜市場內,有一家名叫“胡記燒臘”的鋪子,老闆名叫胡榮光,名字取得非常好,但為人卻不怎麼好,市場內原有幾家燒臘鋪子,就因為“胡記燒臘”的欺行霸市,最後都黯然關門。當然,因為“胡記燒臘”主要經營的是醃滷,對於拌菜鋪子到沒采取什麼手段。因此,盧江縣城這個最大的菜市場,在幾年以內竟然只有一家經營滷菜的。如果你不想在這兒買,那就去其他市場買吧。
胡榮光之所以能如此作惡,原因就在於他的姐姐胡小娥嫁了一個好老公黃建仁。當年,黃建仁還是個普通小學教師時,因為胡家的財勢比較好,弟兄又多,因此只有一個女子的胡家根本就看不上黃建仁。後來,黃建仁靠上了公社的一名書記(革/委/會/主任),被調到公社辦公室抄抄寫寫,在那名公社書記的作媒之下,胡家才答應這門親事。
誰知,黃建仁這一下一發不可收拾,竟然官運亨通,從公社一個普通辦事員開始,一直竄到了今天的盧江工商局局長的位置。即便在上次的大洗牌中,也得以全身而退。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胡家之所以有財勢,是因為胡家人都比較聰明,有想法。他家共有六弟兄,老大學的是瓦匠,即專門制瓦燒瓦,可賣給別人蓋房子用;老二學的是石匠,開山劈石,有一把力氣;老三學的是木匠,可以走村竄戶幫農民或城裡人打傢俱;老四學的是蓋匠,即專門幫別人蓋房子,老五就是胡小娥,老六就是胡榮光,四個哥哥的手藝他沒學,但他卻學了廚師,因為這傢伙從小就喜歡吃;胡家還有一個么兒,什麼也沒學,就守著父母過日子。
在當時,雖然什麼破四舊、除尾巴搞得風聲水起,但對於農村的“五匠”卻持容忍態度,因為這些手藝人,能切實解決農民生產、生活的需要。譬如大隊和生產隊修水渠,就離不開石匠,公家做什麼傢俱,也離不開木匠,農村辦紅白喜事,離不開廚師,總之,這些人在那個年代都被稱之為“能人”。
在“五匠”中,胡家惟一沒人學的就是“蔑匠”,即與竹子打交道搞竹編的那種手藝。
胡家現在的六弟兄年紀都大了,即便老六胡榮光,今年也差不多43歲了,他主要的精力放在縣城裡一家高檔餐廳“好又來”的生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