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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自說自話。這個主意是他出的,讓我先坐在旁邊的位置,然後裝作他鄉遇舊知,看黃女士看到我反應如何,再隨機應變。昨晚後來在我房間商議了大半個小時,只因身心俱疲的我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便只好依照他的話做了。現在想想,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就在這樣想著,耿伯站了起來:“黃女士,我還怕你不來呢。”
我心頭一緊:他們到了。於是,整顆心沒命似地跳了起來。然後我便聽到了一個溫柔的聲音:“耿先生您這麼客氣,我怎麼不來呢?這是愛子ALEXENDRE,但是他只會少許簡單的中文。”她的中文也有些生硬,看樣子這個小鎮上並沒什麼華人,而且她很少與外界接觸。
於是耿伯用法語跟ALEXENDRE打招呼,ALEXENDRE聲音憨厚,語速有些慢。我豎直了耳朵也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且因為此時是用餐高峰期,又是在中國餐館,高談闊論也成了一種民族風情,所以在他們坐下來之後我就不怎麼聽得清楚他們在聊些什麼了。因為耿伯一會兒中文,一會兒法文,而且不再像打招呼時那樣扯著嗓子。我應該讓胡偵探弄一副竊聽器給我用的。因為真相已經明瞭,接下來就得全靠我自己了,所以我已經讓他們回國了。
雖然知道他們現在大概就是拉拉家常,但我還是心急如焚,偏偏在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竟然是裴南。我暗忖怎麼這個時候訊號就正常了?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接了,壓低了聲音說了一聲喂。
“阿豔,你最近去哪了,打你手機總是無法接通,要麼就是轉接到你的辦公室去,但你下屬只是說你出差了,其他的一概不知,把我急壞了,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
我啞然失笑:“我會出什麼事呢?有點私事要處理。”我這才意識到,到法國已經有四五天了。心情跌落起伏像是經歷了一場末世浩劫。
“事情很棘手嗎?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不用了,謝謝。”
我想盡早結束通話,但他卻絲毫沒這個意思,語氣也開始曖昧起來:“這麼多天沒見你,我好像掉了什麼似的。”
“我現在有點事,我回去再打電話給你吧。”不等他回答,我就急急地掛了電話,然後設定自動轉到公司,才繼續偷聽:耿伯正在和ALEXENDRE聊天,三個人都很高興,不時開懷的笑,可惜我聽不到也聽不懂。我看了看手錶,從他們坐下開始,近二十分鐘過去了。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我可以從他身邊走過,然後被他認出來了。於是招手叫來了侍者,買了單便起身徐徐從他們面前走過,“一不小心”把錢包裡夾著的幾張紙鈔滑了出來,掉在他們的桌子旁邊。
“小姐,你掉東西了。”
按照約定,他先說的是法語,我沒反應,於是他用英語再說了一遍,我這才回過頭來:“你是跟我說話嗎?”
他已經幫我把紙鈔撿了起來,起身遞給了我:“看樣子你的錢包拉鍊沒拉好。”
我笑著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接了過來,低頭把錢放進了錢也裡,拉好了拉鍊,發現他還在看著我,然後用中文不確定地問了我一句:“你是?KAIROS?”
“是,你是?”我也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番:“你是GEOFF?”說著我把墨鏡摘了下來,把頭髮往耳朵後面捊了捊:“怎麼會這麼巧?”我不知道那兩個人有沒有回頭看我,我此時手心正在冒汗,不敢斜視。
“我在這裡跟朋友吃飯,你稍等一下。”他又走了兩步跟黃女士說了一句:“不好意思,遇到個老朋友,你們先請用。”
我也往餐桌走了兩步,確保那兩個人能清楚看到我的臉,我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GEOFF,要不然你先用餐吧,你有時間再打電話給我。”
“那好吧,我晚點給你電話。”
“那行,再見。”說完我便禮貌性的對著黃女士和ALEXENDRE微笑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黃女士在我對她微笑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震撼之色了,連ALEXENDRE的臉上也有些許疑惑。
一路忐忑走回了旅館,灌了半瓶酒心情才稍微平靜了一點。當我聽到她的聲音時,覺得那麼遙遠而熟悉,就像是在很久以前的夢裡一直聽到的那個聲音,親切而溫暖;當我站在他們的餐桌旁時,我的血液彷彿徹底沸騰了,不是因為緊張,而是一種血濃於水的心電感應,就像是飄蕩了多時的孤苦無依的靈魂,突然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血肉之軀。當我看到她不可置信的眼神時,我幾乎邁不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