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過十一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誰呢,告訴你吧,大學裡美男多得是,還是來自全國各地,一抓就十來個,你得做好防美男準備,防止自己墮落!
這麼說,你墮落過?我緊追不捨。
沒有沒有,我們外院的女生全是恐龍啊,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知道他在哄我。我們吃得太撐了,所以,我們決定走到外灘去,一是我第一次來上海,二是可以在外灘上抒情。
我們手牽著手走了一個多小時,到達外灘時天已經黑了。
這就是外灘?
我有些失望,因為想象中外灘很大很長很浪漫,可是真的到了外灘才發現不過如此。黃浦江的水汩汩地流著,我看著對面的燈火,再看著眼前的男子,忽然覺得就這樣一夕忽老沒什麼不好。
他指給我,看,南京東路20號就是和平飯店,我和同學去過一回,特別棒,上海第一座十層以上的大樓,十樓的法式餐廳,飯菜極貴。可是,特別有上海三十年代的味道,外面就是黃浦江,是一個叫維克多沙遜的柺子建的,真牛啊,一樓有老爵士酒吧,等有了錢,哥哥帶你去。
好,我等咱家有了錢。
他看著我,然後很深情地說,薄荷,有時你真像個小女孩。可是我知道,你的心特別鬼,是嗎?
我打了他一下,他親了一下我的額頭。黃浦江有遊船經過,我想,這一刻,就是我們的天長與地久吧。
我們好久好久沒有說話。
黑暗中,我們彼此凝視著。上海,這是我和陳北方的上海,我們的愛情將在這裡生根發芽,把愛情進行到底。
我們的手始終握著。他說,薄荷,答應我,和我好一輩子,不分離,好麼?
我眼睛微微地溼了:其實,這也是我想和你說的話。
後來我才明白,當時說得是多麼真心,而真到離散,這些話又是多麼的無可奈何。
我們親吻,在外灘的黃浦江邊。
吻裡,有鹹的東西,是淚,是初戀的淚,這樣動人。
陳北方,我愛你,生生世世,來生來世。我在心裡對自己說。
一個人的黃河(1)
喜芽茫然地走在蘭州的大街上。
這座西北城市,風總是很大很涼,比她的心還涼。
她知道自己為何而來。暗戀如果是一根針,那麼已經深深地扎疼了她。可是,這疼裡還是有喜悅;這喜悅,是這蘭州的雪花吧,飄飄灑灑的,這麼美,這麼動人。一片片落到黃河裡,片刻消融了。
就像她淹沒在人群中一樣。
普通的女孩子,總是會瞬間就淹沒了。
她常常一個人去黃河邊坐著。黃河水穿城而過,兩岸的煙火讓她這樣喜歡,在大橋上走著到對面去的時候,常常會聽到黃河上有人唱歌,是那種極古代的調子,非常惆悵非常高又非常傷感。
常常地,那時她的眼淚就會掉下來。
親愛的,到天黑想你沒辦法。
為了看到林與飛,她去參加同鄉會,在蘭州的同鄉很少,可是因為要見到他,她每次都去。
每次去,她都刻意打扮自己,因為胖,故意要穿黑色,可穿了黑色又顯得灰撲撲的,怎麼樣都不對。
這樣的心思花多了,就替自己委屈了。
因為,他還是常常叫錯她的名字。
同鄉會也就十多個人。花枝招展的女子叫葉婀娜,人如其名,真是婀娜。喜芽想,這個女孩子比葉畫畫還要有風情,看上去就像從前的姨太太似的,每次見面,都是花枝招展,就像她每次去同鄉會是去看林與飛,林與飛每次同鄉會是去看葉婀娜。
葉婀娜在西北民族學院讀書,穿的衣服奇怪得很,衣不驚人死不休。很冷的天,也要穿絲襪子,也要穿薄呢裙,喜歡每次看到她細長的小腿就自卑,因為自己的大象腿無疑是不好看的。
林與飛照顧葉婀娜很周到。看得出來,林與飛在葉婀娜的身邊時也是自卑的,因為他的眼神近乎乞求。
喜芽和林與飛說話不是很多。
有時他們挨著坐著。
一起吃蘭州拉麵,林與飛會說,哎,喜芽把胡椒粉和辣椒遞給我。
那是他說過的最多的話,把胡椒粉和辣椒遞給我。
然後,他會說很多笑話,這些笑話,或者是網上的,或者是手機上的,都是說給葉婀娜聽。葉婀娜一笑,林與飛就很高興;葉婀娜不笑,林與飛就不高興。
說到底,他也是個大男孩兒而已。
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