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線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們給人類帶來毀滅,它們是降到地面的瘟疫,汙染了‘生命的源泉、”
加夫里拉·阿爾達利翁諾維奇今天晚上情緒特別激昂,公爵覺得,他心境愉快,幾乎是洋洋得意。當然,他跟列別傑夫是開玩笑,是激他,但很快自己也激奮起來了。
“不是鐵路,不是!”列別傑夫反駁說。他一方面失去了自制力,與此同時又感到異常滿足。“其實光是鐵路還汙染不了生命的源泉,而這一切總的來說都該受到詛咒,而近幾個世紀的這一切思想情緒,總體而言,在科學和實踐方面來看,也許確實應該詛咒。”
“是肯定受到詛咒還是僅僅是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這點可是重要的,”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詢問道。
“該咒,該咒,肯定該咒。”列別傑夫激昂地重複著說。
“別忙,列別傑夫,每到早晨您就善良得多,”普季岑微笑著指出。
“而一到晚上卻要坦率得多!晚上比較坦誠和直率!”列別傑夫轉向他激動地說,“也比較單純和明確,比較誠實和受人敬重,儘管這樣我會受到你們的攻擊,但我不在乎;我現在向你們大家,向所有的無神論者挑戰:你們,從事科學、辦工業、搞團體、拿工資和其他等等的人們,用什麼來拯救世界,在哪兒為它尋找到一條正常發展的道路?靠什麼?靠信市?信貨是什麼?信貸會把我們引向何方?”
“您可真好奇!”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指出。
“而我認為,誰對這樣的問題不感興趣,準就是上流社會遊手好閒的人。至少會導致共同團結和利益平衡,”普季岑指出。
“僅此而已!僅此而已!除了滿足個人的私利和物質的需要,不承受任何道德的基礎?普遍的和平,普遍的幸福,這是因為需要!我斗膽請問,是該這樣理解您的意思嗎,我的閣下?”
“可是要活、要吃、要喝是普遍的需要,沒有普遍的合作和利益的一致您是不能滿足這種需要的,說到底,這樣一種理由極為充分的科學的信念,似乎就是一種相當堅實的思想,足以成為人類未來世紀的支撐點和‘生命的源泉’,”當真已經非常激昂的加尼亞指出。
“必須要吃和喝,這僅僅是一種自我儲存的感覺……”
“難道僅有自我儲存的感覺還少嗎?要知道,自我儲存的感覺是人類生活的正常規律……”
“這是誰對您說的?”突然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喊著說,“規律,這話可錯,但是它的正常與毀滅的規律,也許還有自我毀滅的規律是一樣的,難道人類整個正常的規律就只是自我儲存嗎?”
“哎!”伊波利特喊了一聲,很快地轉向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並用一種異常的好奇心打量著他;但在看到他在笑以後,他自己也笑了起來。他推了一下站在旁邊的科利亞,又問他幾點鐘了,甚至動手把科利亞的銀表移到自己眼前,貪婪地看了一下指標。然後,就像忘了一切,在沙發上躺著,將雙手枕在腦下,開始望著天花板;過了半分鐘他又坐到桌子旁,挺直身子,傾聽著已經激奮到極點的列別傑夫。
“真是個狡猾和有諷刺意味的思想,嘲弄人的思想!”列別傑夫急切地抓住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的怪論說,“說出這個思想目的是要煽起對方進行較量,但是這個思想倒是正確的!因為您作為上流社會的一個愛諷刺嘲笑的人和騎兵軍官(儘管不無才能!),連自己也不知道,您的思想深刻和確切到什麼地步!是的。自我毀滅的規律和自我儲存的規律在人類身上是同樣有力量的!魔鬼同樣控制人類一直要到我們也不知道的時代。您在笑?您不相信魔鬼?不信魔鬼是法國的思想,是輕率的思想。您知道嗎,誰是魔鬼?您知道嗎,他叫什麼名字?您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卻在嘲笑他的形狀,照伏爾泰那樣,嘲笑他的蹄子,尾巴和頭角,這些是您自己想出來的;因為魔鬼是偉大而威嚴的神靈,而不是您為他杜撰那樣的又長蹄子又生頭角的。但現在的問題不在魔鬼身上!……”
“為什麼您知道,現在的問題不在魔鬼身上呢?”突然伊波利特喊了一聲並像毛病發作似的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個敏捷而富有啟示的思想!”列別傑夫稱讚說,“但是問題又不在這裡,我們的問題在於,‘生命的源泉’是否衰竭了,由於大力發展……”
“鐵路?”科利亞嚷了一聲。
“不是鐵路交通,年輕但急躁的毛頭小夥子,而是整個趨向,而鐵路,這麼說吧,可以作為這種趨向的一幅畫,一種藝術性體現。轟隆轟隆,喀嚓喀嚓,趕來趕去,據說是為了人類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