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線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加照料,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我會照顧您的。我剛才看見了您的照片,就像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我立即就覺得,您彷彿已經在召喚我了……我……我將終身都尊敬您,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公爵突然結束自己的話,似乎突然醒悟過來,意識到是在哪些人面前講這番話的而臉紅了起來。
普季岑出於純真和不好意思甚至低下了頭盯著地面:託茨基則暗自想:“雖是個白痴,可是卻知道,阿諛獻媚比什公都管用;真是秉性難移!”公爵也發覺了加尼亞從角落裡放射出來的的的目光,彷彿想用它來把公爵燒成灰燼。
“這真是個善良的人!”深受感動的達裡婭·阿列克謝耶夫娜讚歎說。
“人是有教養的,但不可救藥!”將軍輕聲低語說。
託茨基拿起了帽子,準備站起身偷偷溜走。他和將軍互使眼色,以便一起出去。
“謝謝,公爵,至今沒有人跟我這樣談過,”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說,“所有的人都是出價錢買賣我,卻沒有一個正派人要娶我為妻的。聽見了嗎,阿法納西·伊萬內奇?公爵所說的一切,您覺得怎樣?那可幾乎是不體面的……羅戈任!你等一等走。我看,你也不會走。也許,我還是跟你走,你想把我帶到哪裡去?”
“葉卡捷琳戈夫,”列別傑夫從角落裡應答著,而羅戈任只是顫粟了一下,睜大眼睛望著似乎不相信自己。他全然變呆了,猶如頭上狠狠地捱了一擊。“你怎麼啦,你怎麼啦!我的姑奶奶!真正是發病了:瘋了還是怎麼的?”達裡婭·阿列克謝耶夫娜驚恐不安地跳起來說。
“難道你真的這樣想?”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哈哈笑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去毀掉這麼一個涉世不深的人?這對於阿法納西·伊萬諾維奇來說正是時機:他是喜歡不諸世事的年輕人的!我們走,羅戈任!準備好你那一包錢!你想結婚,這沒什麼,可錢嘛還是要給的。也許,我還不想嫁給你。你以為,既然是自己想結婚,錢也就將留在你那裡?胡扯!我自己就是個不知羞恥的人!我曾經做過託茨基的姘婦……公爵!對你來說現在應該娶阿格拉婭·葉潘欽娜,而不是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不然連費爾迪先科也會用指頭點點戳戳的!你不害怕,可我會害怕,怕把你毀了和以後你會責怪我!至於你剛才宣告說,是我給你榮譽,那麼託茨基是知道這一點的,而你,加涅奇卡,把阿格拉啞·葉潘欽娜錯過了;你知道這一點嗎?如果你不跟她做交易,她一定會嫁給你的!你們大家就是這麼回事:要麼與不正經的女人,要麼與正經女人交往,只有一種選擇!否則一定會弄糊塗的,瞧,將軍張大嘴,看著呢……”
“這真是亂了套了,亂了套了!”將軍聳著肩膀,連聲說,他也從沙發上站起身,所有的人又都站著了。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彷彿發了狂似的。
“真的嗎?”公爵捏著手,痛楚地呻吟說。
“你認為不是嗎?我也許就是自己高傲,其實不需要,反正我是沒有廉恥的女人!你剛才稱我是完美的人;光是為了誇口,把百萬家財產公爵的名分踩得稀爛,而去住貧民窟,好一個完美呀!好吧,這以後我怎麼做你妻子呢?阿法納西·伊萬諾維奇,我可是真的把百萬家財往窗外扔!您怎麼會認為,我會嫁給加涅奇卡,我會為了您的七萬五千盧布而出嫁,並將此看作是幸福?七萬五千你拿去吧,阿法納西·伊萬諾維奇(還不到十萬,羅戈任可勝過你!);對加涅奇卡,我會親自安慰他的,我還有了主意。而現在我想玩樂,我本來就是個馬路天使嘛!我有十年蹲的是監獄,現在則是我的幸福!你怎麼啦,羅戈任?去準備吧,我們就走!”
“我們開路!”羅戈任欣喜若狂,拼命地喊了起來,“你們……所有的人……給她酒呀!嗨!……”
“備些酒,我要喝的。音樂有沒有?”
“會有的,會有的!別走近來。”羅戈任看見達裡婭·阿列克謝耶夫娜正向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走近來,發狂地吼起來,“她是我的!全是我的!是我的女王!事情了結了!”
他興奮得喘不過氣來;他繞著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走來走去,對所有的人嚷著:“別走近來!”他那夥人已經全都擠在客廳裡。一些人喝著酒,另一些人喊叫著、哈哈笑著,所有的人都極為激奮,放肆不羈;費爾迪先科開始試著與他們湊在一起;將軍和託茨基又做出要儘快躲閃的動作,加利亞也把帽子拿在手中,但他默默地站著,似乎仍然不能擺脫在他面前演變的這一場景。
“別走近來。”羅戈任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