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槽房子了嗎?在這一樓住著我的老夥伴索科洛維奇將軍及其門庭高貴、成員眾多的家庭。這一家還有涅瓦大街上的三家和莫爾斯卡亞街上的兩家,是我現在結交的全部範圍,也就是說,是我個人結交的圇子。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早就已經屈服於環境了。我則依然回憶著……這麼說吧,我不繼續在我過去的同僚和部下--那個有教養的園子中間休息,他們至今還崇拜我。這個索科洛維奇將軍(不過,我有根久很久沒去他那兒了,也沒見著安娜·費奧多羅夫娜)……您知道,親愛的公爵,當你自己不接待客人時,不知怎麼地也就不自覺地不再上人家門了。然而……嗯……您好像不相信……不過,我為什麼不帶我好朋友和童年時代夥伴的兒子上這個可愛的家去呢?伊沃爾金將軍和梅什金公爵!您將會見到美貌驚人的姑娘,還不是一個,是兩個,甚至三個,她們是首都和上流社會的驕傲:美麗,教養好,有志向……。婦女問題,詩歌,所有這一切合在一起,聚成了一個幸福美滿的豐富多彩的混合體,這還不算每人至少有八萬盧布現金的陪嫁,而不論是有婦女問題還是有社會問題,這筆錢是永遠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的……總之,我一定,一定要,也有義務帶您去。伊沃爾金將軍和梅什金公爵!”
“馬上?現在?但是,您忘了,”公爵剛開始說。
“沒有,我一點也沒有忘,走!往這裡,上這座富麗堂皇的樓梯。我很驚奇,怎麼沒有看門人,哦……是節日,所以看門人不在。他們還沒有把這個酒鬼趕走。這個索科洛維奇生活和公務上的全部好福氣都多虧我,全靠我一個人,而不是別的任何人,哦……我們到了。”
公爵已經不反對這次拜訪,順從地跟在將軍後面,免得惹他生氣;他懷著一種堅定的希望:索科洛維奇將軍和他全家如海市蜃樓一樣漸漸地消失,這樣他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迴轉下樓。但是,令他大為驚惶的是,他開始失去這種希望:將軍帶他上樓梯,懺如一個在這裡真的有熟人的人似的,還一刻不停地插講著一些生平和地形的細節,而且說得像數學般的精確,他們已經登上二樓,終於在一套富麗闊綽的住所門前右邊停了下來,將軍握住了門鈴把手,公爵這時才下定決心要徹底逃走;但是一個奇怪的情況又把他暫時留住了。
“您弄錯了,將軍,”他說,“門上寫的是庫拉科夫,而您打鈴要叫的是索科洛維奇。”
“庫拉科夫……庫拉科夫這名字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這是索科洛維奇的住宅,所以我打鈴叫索科絡維奇;才不管他庫拉科夫呢……瞧馬上就開門了。”
門真的開啟了。僕人朝外一望便通知說:“主人不在家。”
“多遺憾,多遺憾,彷彿故意似的,”阿爾達利翁·亞歷山德羅維奇深深惋惜地重複說了好幾次,“請報告,我親愛的,說伊沃爾金將軍和櫥什金公爵曾經來過,想表達一下他們的敬意,可是非常、非常遺憾……”
就在開門這一會兒從房間裡還探出一張臉來,看起來像是女管家,甚至可能是家庭教師,一個40歲左右、穿著深色衣裙的女士。她聽到伊沃爾將軍和梅什金公爵的名字後,好奇而又疑惑地走近前來。
“瑪裡婭·亞歷山德羅夫娜不在家,”她特別端詳著將軍,說,“帶著亞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出去了,上老太太家。”
“亞歷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也跟他們去了,天哪,多倒黴呀!夫人,想想,我總是這麼倒黴!懇請您轉達我的問候,而對亞歷山德拉·米哈伊夫娜說,讓她想起……總之,請向他們轉達我的衷心祝願,祝他們星期四晚上聽肖邦敘事曲時所許的願能實現;他們記得的……我衷心地祝願!伊沃金將軍和梅什金公爵!”
“我不會忘的,”女士鞠躬不禮,她已經比較信任他們了。
下樓梯的時候,將軍仍然熱情未減地繼續為他們拜訪未果和公爵失去這麼好的結識機會而感到惋惜不已。
“知道嗎,親愛的,我有幾分詩人的氣質,您發覺沒有?不過……不過我們走這裡來好像不大對,”他忽然完全出人意料地做出這個結論,“索科洛維奇家,我現在想起來了,是住在另一幢房子裡,甚至現在似乎是在莫斯科。是啊,我有點弄錯了,但是這……沒什麼。”
“我只想知道一點,”公爵頹喪地說,“我是否應該根本不再指望您並讓我一個人去?”
“不再?指望?一個人?但是這又從何說起?對我來說這可是件非常的事情,它在許多方面決定著我全家的命運。但是,我年輕的朋友,您還了解伊沃爾金。誰說到‘牆’,就是說的‘伊沃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