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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遠慌忙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宗雪竹。宗雪竹又慌忙發動村裡的人四處尋找宗懷德。
宗雪竹和許清遠率先在黃土溝的河邊找到宗懷德時,宗懷德已在河邊蹲了一天一夜。這時,村子裡關於宗福祥一心想霸佔唐續德發給李虎頭家屬的應由宗懷德全部繼承的撫卹金並企圖把宗懷德逐出家門的閒言碎語已經沸沸揚揚了。這些閒言碎語是真是假,宗雪竹並不急於知道,只打算找到宗懷德之後問個究竟。一看見宗雪竹,宗懷德哇地一下子就哭出聲來。宗雪竹一邊撫摸著他亂糟糟的頭髮一邊問他,他的祖父是不是要把他趕出家門。宗懷德含著淚水點了點頭。
“不要怕,鐵勺,這事自有族人給你作主。你先住到我家如何?你懷元哥不在家,你住他的房子如何?若是害怕孤單,就和懷孝住在一起。你餓壞了吧?”
宗雪竹把宗懷德領回了家。宗老夫人聽說了宗福祥的歪心邪念,就一邊叫傭人給宗懷德盛飯盛菜,一邊罵宗福祥是一個鐵石心腸、自私自利的小人,霸佔孫子的錢是打算給自己娶一個年輕貌美的續絃。
接著,宗雪竹來到了宗福祥的家。宗福祥聲稱自己剛從外邊尋找孫子回來,還不知道孫子已被族長找到。但宗雪竹卻從他佯裝焦急的臉上一眼看出,他所謂的尋找不過是裝裝樣子。宗雪竹告訴他,假如他不念親情拒養孫子的話,那麼他不但會因此永遠失去他碩果僅存的一個親人,還將被族人所不齒。族長的警告把他嚇壞了。他先是矢口否認,接著就要去族長家裡領回孫子。宗雪竹拒絕了他。
“等議會議過這事,你再把孩子領回來不遲。”
第二天上午,宗雪竹親自主持了議會。議員們表示,一對恩愛夫妻一天之內接連罹難,已是宗氏宗族前所未有的災難,如果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唯一的兒子走投無路,簡直就是宗氏宗族的恥辱。宗福祥一言不發,一副聽候處置的樣子。不過,誰也沒有指責他,大家議論了一番,便形成了四項決議:一、宗懷德繼承的撫卹金由議會代為保管,等他長大成人後再交給他本人處置;二、宗懷德由祖父宗福祥撫養是宗福祥的義務;三、作為補助,宗福祥每月可從義倉中領取三鬥義糧;四、宗懷德仍可免費就讀於義學班,直至畢業。
宗懷德在宗家大院住了兩天就被宗福祥領回了家。可是,當他選擇了糧食生意並準備去鐵路上會見行車總管麥克倫時,許清遠又一次慌慌張張地出現在他面前,說宗懷德突然不來上學了。他以為事情有了反覆,又來到了宗福祥的家。但他見到宗懷德之後才知道,宗懷德不來小學堂上學與宗福祥毫無關係。
“是我自己不想讀書了,”宗懷德說,“我不想叫大家來養活我。我要自己養活自己!。”
宗雪竹吃了一驚,想不到宗懷德小小年紀就有了自食其力的打算,而且口氣堅定,分*意已決。當宗福祥告訴他,煤礦上一個名叫唐續德的包工曾來找過宗懷德,他這才明白宗懷德何以會信心十足地說自已能夠自食其力。
由福記公司的包工制度所決定,這時的雍陽不但出現了數以百計的包工,同時也出現了數以千計的外工。大包工與福記公司所簽訂的承包合同,標的往往是整整一口煤井的生產任務,而要完成或超額完成生產任務,大包工並不需要招募工人,只需把手中的合同分解給小包工,小包工就會神使鬼差地讓成千上萬的工人出現在煤井深處,使源源不斷冒出井口的煤炭堆積如山,然後就和大包工一起分享利潤。唐續德就是一個小包工。他對大包工的盤剝敢怒而不敢言,卻對自己大量僱用童工的行為心安理得。況且,流離失所或家境貧寒的童工大都把小包工看做衣食父母這一事實,還使他覺得自己有恩於手下的童工,是他幫助他們結束了食不果腹、顛沛流離的苦日子。
“這可不行,鐵勺!”宗雪竹生氣地說,“縱然自食其力,你也不能去井下當窯工。你還小,應當繼續讀書!”
可是,宗懷德心意已決,無論宗雪竹怎麼勸說,也不肯重新回到小學堂。宗雪竹失望極了,哀嘆一聲就回了家。宗四聽說了這事,居然比宗雪竹還要失望。他小時候也是因為父母雙亡才淪為孤兒的,如果不是宗老夫人把他視若己出,收為養子,他根本活不到今天。因此,聽說宗懷德要自食其力,除了失望,他還十分擔心宗懷德將來的日子。
“自己養活自己,難道除了當窯工,就沒別的活路了嗎?”
他剛說完這話就想起了長慶樓,因為李慶升不久前曾對他說過,長慶樓打算物色幾個聰明伶俐的孩子當學徒,一方面授以廚藝,另一方面讓他們幹些雜活。他一想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