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齊國遠、李如珪二人齊道:“王兄同往,小弟亦願隨鞭鐙。”
叔寶聞言,不敢應承,暗想:“王伯當偶在綠林走動,卻是個斯文人,進長安還可,這兩個乃是鹵莽之夫,進長安倘有洩漏,惹出事來,連累於我,如何處置?”一時沉吟不語。李如珪笑道:“秦兄不語,是疑我們在此打家劫舍,養成野性,進長安看燈,恐怕不遵約束,惹出事來,有害兄長,不肯領我二人同去。但我們自幼學習武藝,豈就要落草為寇不成?只因奸臣當道,我們沒奈何,只好嘯聚山林,待時而動。豈真要把綠林勾當,作為終身之事?我們識勢曉理,同往長安,自不致有累兄長,願兄長勿疑。”叔寶聽了這一篇話,只得說道:“二位賢弟,既然曉得情理,同去何妨。”齊國遠吩咐嘍羅,收拾行囊戰馬,多帶銀兩,選二十名壯健嘍羅同去,其餘嘍羅不許擅自下山,小心看守山寨。叔寶也吩咐兩名健步,不可洩漏。到了二更,眾人離了少華山,取路奔向陝西。
一日,天色將晚,離長安只有六十里之地,遠遠望見一座舊寺,新修得十分齊整。叔寶暗想:“這齊李二人到京,只住三四日便好,若住得日子多,少不得有禍,今日才十二月十五日,還有一月,不如在前邊新修的這個寺內,問長老借間僧房,權住幾日,到燈節邊進城。乘這三五日時光,也好拘管他們。”思算已定,又不好明言,只得設計對齊李二人道:“二位賢弟,我想長安城內,人多屋少,又兼行商過客,往來甚多,那裡有寬闊下處,足夠你我二十餘人居住?況城內許多拘束,甚不爽快。我的意思,要在前邊新修寺裡,借間僧房權住。你看這荒郊曠野,又無拘束,任我們走馬射箭,舞劍掄槍,豈不快活?住過今年,到燈節邊,我便進城送禮,列位就去看燈,”
王伯當因二人有些礙眼,也極力攛掇,說話之間,早到山門首下馬。命手下看了行李馬匹,四人一齊入寺。進了二山門,過韋馱殿內,又有一座佛殿,望將上去,四面還不曾修好。月臺下搭了高架,匠人修整簷口,木架邊設公座一張,公座上撐一把黃羅傘,傘下公座上坐了一位紫衣少年,旁站六人,青衣小帽,垂手侍立。月臺下豎兩面虎頭牌,用硃筆標點,前面還有刑具排列。這官兒不知何人。叔寶看了,對三人道:“賢弟,不要上去,那黃羅傘下,坐一少年,必是現任官長。我們四人上去,還是與他見禮好,不與他見禮好?剛剛取禍,弱則取辱,不如避他為是。”伯當道:“有理!我們與他榮辱無關,只往後邊去,與長老借住便了。”
兄弟四人,一齊走過小甬道,至大雄殿前,見許多泥水匠,在那裡刮瓦磨磚。叔寶向匠人道:“我同你一聲,這寺是何人修理?”匠人道:“是幷州太原府唐國公修的。”叔寶道:“我聞他告病還鄉,如今又聞他留守太原,為何在此間幹此功德?”匠人道:“唐國公昔年奉旨還鄉,途間在此寺權住,竇夫人分娩了第二位世子在這裡。唐國公怕汙穢了佛像,發心佈施萬金,重新修建這大殿。上坐的紫衣少年,就是他的郡馬,姓柴名紹,字嗣昌。”
叔寶聽了,四人遂進東角門,見東邊新建起虎頭門樓,懸硃紅大匾,大書“報德祠”三個金字。四人走進裡邊,乃是小小三間殿宇,居中一座神龕,龕內站著一尊神像。頭戴青色范陽氈笠,身穿皂布海青箭衣,外套黃色罩甲,足穿黃鹿皮靴。面前一個牌位,上寫六個金字,乃是“恩公瓊五生位”。旁邊又有幾個細字:是“信官李淵沐手奉祀”。叔寶一見,暗暗點頭。你道為何?只因那年叔寶在臨潼山,打敗了一班響馬,救了李淵,唐公要問叔寶姓名,叔寶恐有是非,放馬奔走。唐公趕了十餘里,叔寶只通名“秦瓊”二字,搖手叫他不要趕,唐公只聽得“瓊”字,見他伸手,乃錯認“五”字,故誤書在此。
齊國遠看了,連這六個字也不認得,問道:“伯當兄,這神像可是韋馱麼?”伯當笑道:“不是韋馱,乃是生像,此人還在。”各人都驚異起來,看看這像,實與秦叔寶無異。那個神龕左右,卻塑兩個從人,一個牽一匹黃驃馬,一個捧兩根金裝鐧。伯當走近叔寶低聲問道:“往年兄出潞州,是這樣打扮麼?”叔寶道:“這就是我的形像。”伯當就問其故,叔寶遂將救唐公事情說了一遍。不想柴紹見四人進來,氣宇軒昂,即著人隨看他們作何勾當。叔寶所言之事,卻被家丁聽見,連忙報知柴紹。柴紹聞言,遂走進生祠來,著地打拱道:“那位是妻父的活命恩人?”四人答禮,伯當指叔寶道:“此兄就是老千歲的故人,姓秦名瓊。當初千歲倉卒之間,錯記瓊五。如若不信,雙鐧馬匹,現在山門外。”嗣昌道:“四位傑士,料無相欺之理,請至方丈中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