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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急奔來尋張衡等一班計議。張衡等見太子來得慌張,只道文帝崩駕。及至同時,方知為陳夫人之事。張衡道:“事既如此,只有一件急計,不得不行了!”太子忙問何計?張衡附耳道:“如此,如此。”
急見楊素慌慌張張走來道:“殿下不知因甚事懺了旨,聖上宣柳述、元巖撰詔,去召太子楊勇。他二人已在撰詔,只待用寶印齎往濟寧。他若來時,我們都是他仇家,怎生是好?”太子附耳道:“張衡已定一計,說如此如此。”楊素聽了道:“如今也不得不如此了!”就催張衡去做。又假一道聖旨,著宇文化及帶校尉到撰詔處,將柳述、元巖拿住,說乘上彌留,不能將順,妄思擁戴,將他下了大理寺獄。再傳旨說:“宿衛兵士勞苦,暫時放散。”就令郭衍帶領東宮兵士,守定各處官門,不許內外人等出入,洩漏宮中事務。又矯詔去濟寧召太子楊勇,只說文帝有事,宣他到來,斬草除根,眾人遂分頭去做事。
此時文帝半睡問道:“柳述、元巖,寫詔曾完否?”陳夫人道:“還未見呈進。”文帝道:“完時即便用寶,著柳述飛遞去。”言訖,只見外邊報太子差張衡侍疾,帶了二十餘太監,闖入宮中,先吩咐當值內侍道:“太子有旨,你們連日辛苦,著我帶這些內監更替。”又對御榻前這些宮人道:“太子有旨,將帶來這些內監承應,爾等也去歇息/這鶴宮女因承值久廠,巴不得偷閒,聽得吩咐,一齊都出去了。惟有陳夫人、蔡夫人仍立在御榻前。張衡走到榻前,也不叩頭,見文帝昏昏沉沉,就對二位夫人道:“二位夫人也暫迴避。”這兩個夫人乃是女流,沒甚主意,只得離了御榻,在閣子後坐了。但又放心不下,即著宮人在門外打聽。過了一個時辰,那張衡洋洋的走出來道:“啟上二夫人,聖上已歸天了!適才還是這等守著,不報太子知道?”又吩咐各宮嬪妃,不得哭泣,待奏過太子來,舉哀發喪。正是:
變起蕭牆人莫識,空將舊恨說隋文。
這些宮妃嬪女,雖然疑惑,卻不敢說是張衡謀死。那張衡忙走來見太子與楊素,說道:“恭喜大事畢了!”太子聽了改愁為喜,就令傳旨,著楊素之弟楊約,提督京師十門,郭衍為右鈴衛大將軍,管領行宮宿衛,及護從車駕人馬;宇文成都升無敵大將軍,管轄京師各省提督軍務。秘不發喪。
不數日,有濟寧大將軍楊通,保廢太子楊勇,到長安城外安營。楊廣假文帝旨,召楊勇夫妻父子三人進城,其餘不準入內。及至楊勇賺進城中,父子二人同被縊死。因見蕭妃有國色,楊廣乃納為妃子。楊通一聞此事,大怒不息,領部下十萬雄兵,返回濟寧,自稱嚇天霸王。按下不表。
當下文帝駕崩時,並無遺詔,太子與楊素計議,叫誰人作詔,然後發喪?楊素保舉伍建章為人梗直,眾臣信服,如召他來,令他作詔,頒行天下,庶不被眾臣謗議。太子見說,即差內監前去宣召。
那伍建章一生忠直,不交奸黨,這日在府,聞皇帝已死,東官亦亡,大哭道:“楊廣聽信奸臣,謀害父兄,好不可恨!”忽見家人來報說:“太子差內監,宣老爺即刻就往。”建章出見內監道:“公公請回,我打點就來。”內監告別,回覆太子。伍建章拜辭家廟與夫人,乃麻巾衰絰,進見太子,痛哭不止。太子諭之曰:“此我家事耳,先生不必苦楚!取御筆來,先生代孤寫詔,當裂土分封。”建章將筆大書:“文皇死得不明,太子無故屈死!”寫畢,擲筆於地。太子一看,大怒道:“老匹夫,孤不殺你,你卻來傷孤。”命左右推出斬首。建章高聲罵道:“你弒父縊兄,人倫大變,天道不容。今日又要殺我,我生不能啖汝之肉,死必勾汝之魂。”左右不由分說,把伍建章斬首宮門外。就與楊素等商議發喪,假為遺詔,命太子楊廣即皇帝位,頒行天下。當時太子取一個黃金小盒,內藏同心彩結,差內侍送與陳夫人,至晚就在陳夫人宮中宿了。
七月丁未,文帝晏駕,至甲寅,諸事皆備。次日,楊素先輔太子,在梓宮側舉哀發喪,群臣皆衰絰,依著班次送殯。然後太子換吉服,拜告天地祖宗,換冕冠,即大位,群臣都換朝服入賀,大赦天下,改元大業元年,稱為煬帝。在朝文武,各進爵賞。就差宇文化及,帶了鐵騎,圍住伍府,將閤門老幼,盡行斬首。可憐伍建章一門三百餘口個個不留,只逃走了馬伕。那馬伕名喚伍保,一聞此情,逃出後槽,離了長安,星夜往南陽,報與伍雲召老爺去了。
煬帝又追封東宮為房陵王,以掩其謀害之跡。斯時宇文述與楊素,俱怕伍雲召在南陽,思欲斬草除根,忙上一本道:“伍建章之子云召,官封侯爵,鎮守南陽,勇冠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