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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父親:因為眼鏡一次次被村頭兒摘下來踩碎,只好偷偷戴上教他識字讀書——老人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兒子能讀許多許多書,“書是最好、最好的東西了。”父親總是這樣說。在沉寂無聲的深夜,廖麥最後告訴了老媽媽父親的慘死,老人聽得唏噓不已。
那個夜晚老媽媽一直未睡,一會兒看升起的月亮,一會兒看他。她對他說:“你爸說得對,好孩兒千萬要接上讀書,聽你爸的話。你住在這裡什麼都不用怕——村村頭兒不一樣,咱村的板扣是個仁厚人。銀月,趕明天我要告訴村裡的板扣:我兒子從東北迴來了。”
老人說到做到。她一大清早出門去,回來時領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這人身板硬朗,走路咚咚踏地,一對長壽眉像兩條毛毛蟲懸在額上。老媽媽絮絮叨叨,編得天衣無縫:孩兒終於回來了,一轉眼長這麼大,這一下咱這輩子又有依靠了。板扣咳著,抽菸,點頭,最後把廖麥扯到門外。他們坐在潭邊。
板扣抽菸不語,直抽了許久,突然磕磕煙鍋“嗯”了一聲。老人扒拉他的肩膀看了看,又讓他脫了左邊鞋子瞅瞅腳趾。板扣再次點上煙吸著,自顧自說道:“銀月肩上有痣,左腳小趾被車子碾壞了。這孩子八歲沒的,出了船難。不過全村人都瞞住了他媽。”
廖麥忍住驚訝,埋下頭聽著。
板扣磕著菸斗:“她要認下你也好,我也不問你從哪裡來的,明兒給你上個戶口吧。不過做人全憑良心啊,她要再一次走丟了兒子,她就非死不可!”
“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