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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滿了乾草葉——忍著痛揪掉草葉,馬上露出了撕裂的筋肉,只差一點就見到了踝骨……他痛得噝噝吸氣,久久閉眼。用力想啊想啊,好不容易才記起那些長長的夜晚、長長的白天,記起了這血、這破裂的腳踝是怎麼一回事:一隻硬皮靴一下連一下踢它、一根生鏽的釘子把他的耳朵釘在了牆上。
什麼都記起來了,記起了這場掙命狂奔——只不知什麼時候昏厥,也不知倒下了多長時間,更不知身處何方。
他竭力坐起,然後揪緊一叢紫穗槐棵子站了。兩腿只要稍稍一動就會掙裂凝固的血口,鮮血就會再次流淌,踝骨更是痛得無法忍受。他伸長脖子四下去看,想弄清的是自己離鎮子有多遠?他看不到更遠處,因為四面山巒疊嶂,溝壑濛濛。遠遠近近都是土塊和灌木,是日頭底下泛光刺目的白石頭。他鎮定了一下,終於知道一夜的狂奔都在向南,因為鎮子北邊是一馬平川,是茫茫海灘。他慶幸自己跑對了方向:如果逃向大海,淼淼大水就是絕路。他只是不知這到底是哪兒,不知那群土狼會不會舔著他灑下的血珠一路追來?
逼人的飢餓被陣陣刺痛淹沒了。他明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千萬別讓踢壞的皮肉開裂、別讓鮮血濺出,只乞求自己的雙腿和雙腳幫幫忙,撐下去、再撐下去,這條亡命之路剛剛開始啊。他記起有一種止血的薊菜長在野地裡,就四下尋著。他一拐一拐走了幾步,先後看到了車前、薺菜和打破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