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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如果敗在姓卓的手下,絕不怨天尤人,不遷怒同伴。”
園丁冷冷地說完,轉身大踏步走了。
卓天威並未返回客店,不知道吳中一龍設宴請他遊湖的事。
他自己有要事待辦。
迄今為止,他已經與吳中一龍、郝四爺、三星盟方面的人有過接觸,概略地瞭解目前的情勢。
捕房方面所供給的訊息,可說最為正確,解決了他缺乏人手的困難。
他不想與這些藏汙納垢的江湖人有所交往牽纏,牽進去就休想脫身,那像是一座大汙水池,掉進去就不可能不沾惹上汙跡。
與官方攀上交情,確是明智之舉。
他看清了一件事實:官方對吳中一龍與郝四爺這兩個土霸,表面上採取安撫手段周旋,暗中找機會除之而後快。
土霸們的勢力惡性膨脹大甚,是官方最頭痛也最忌諱的事,總有一天會爆發決定性的衝突。
目下引來了這許多的江湖可怕的亡命,官方人士自然極為不滿,事情鬧大了,當政的人為保自己的前程,很可能以斷然手段永除後患,這就是捕房暗中供給他正確訊息的原因所在了。
在他的心目中,情勢大好,對他極端有利,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成功的機會越大所冒的風險越大。
當局者述,他只看到情勢對他有利的一面,看不到另一面隱伏著的兇險。
同時,他缺乏在江湖稱雄道霸的才華和野心,因此不能利用機會製造更有利的情勢,處在被動的地位,只能任由情勢自行演變。
他所僱的船是小烏篷。
這種船最大的優點是人可以隱藏在內,不像那些僅有棚架的小遊船,人在棚內一覽無遺,看得一清二楚。
因此,他以為自己的行動可以保持隱秘,船上有兩位船伕,都是年已半百飽經風霜的人,臉容憨實而且很少說話,必定是與世無爭的老實人,不會是那些江湖好漢的黨羽,所以他非常放心。
船駛入另一條河道。他告訴船伕的去向是徐家灣。
那兒,是一些江湖漢子鬼混的地方,距運河主航道不足兩裡地,不至於引起官府的注意的。
其實,官府不是不注意,而是故意疏忽,讓那些亡命之徒不至於無路可走而鬧更大的事件,必要時也可以從這裡的線民中,找可靠的刑案線索,有相當的效果。
天下間每一座大城大埠,幾乎都有三兩處這種特殊的地方,正如同身上所長的瘤,不同的是有些瘤有毒,有些瘤卻是無害的,當然,有時無毒的瘤,也會轉變成致死的毒瘤,問題是培養瘤的組織是否能控制得住,不讓瘤毒發作或擴大。
船抵達徐家灣,已經是未牌末。
而這處有百十戶人家的小河灣旁小村落,卻是入暮時分方能熱鬧起來,目前唯一的小街上行人稀少,顯得冷冷清清。
大太陽曬得人頭昏沉,那些夜間活動獵食的江湖亡命,正躲在某些黑暗所在,睡大頭覺養精蓄銳。
他吩咐船家在碼頭等候,跳上岸走了。
不久,另一艘快船泊在上游不遠處,兩個船伕打扮的人,在碼頭的一株柳樹下,與這兩位船伕席地而坐,話起家常來。
他們說話的聲音時大時小,說話的內容只有他們心裡明白。
推開一棟破舊小屋的大門,堂屋裡站起一位面有驚容的中年漢子,敞開衣襟流裡流氣,看清來人怔住了。
這種貧民窟的小屋無庭無院,窄小陰暗,門內就是廳堂,簡單地擺了一張方桌,幾張條凳,正面是供了天地君親師的神案,右首便是通向內間的走道,屋裡的陳設簡簡單單,倒還整潔。
“咦!你……你找誰呀?”中年漢子訝然問。
“這裡是宛小江的家嗎?”踏入門限的卓天威含笑問,神情和和氣氣,人生得俊,笑容可掬,氣概與那些江湖混混大為不同。
“是啊!你是……”
“我姓卓,你老兄是宛小江?”
“正是在下。卓見,咱們認識嗎?”
“這不是認識了嗎!”
“對。”宛小江鎮靜下來:“請坐!”
“謝謝!”
“請問卓兄,找在下有何貫幹?”
卓天威在桌旁落座,啪一聲,將一錠十兩重的金元寶往桌上一放。
“皇帝不差餓兵。”他指指金錠:“特來請教宛老兄一件事。”
“晤!你的意思……”宛小江的目光,並不像餓鬼般落在黃金上,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