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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然後說:“小蒙,你愛情事業都如意了現在,所以請我吃東西吧!”
她眨了一下眼睛,之後就問:“說一個優秀的理由!”
我想了一下,很穩當地說:“哥哥都可以被抱了,難道就不可以擁有要求一頓飯的權利啊?”她打了一個很怪的手勢: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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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蟬(2)
那時的野草越長越瘋了,淹沒了所有美好的與醜陋的事物,南湖邊的風景也開始見小樣了,宿舍樓旁的鬱金香據說又要復甦了,大片大片的綠色在我們的視線裡面招搖。行政樓旁邊,紫色的和紅色的花,在褐灰色的樹枝上開著,那時,除了園丁,幾乎沒有人比我更加關注它們。在春風吹過夏日來臨的日子裡,我的心在慢慢地舔食心靈的傷口。
“可冰,你的心裡在想什麼啊?”我問自己。
你現在是怎麼看我的?
我的心裡面是怎麼想的?我似乎已經將自己的心狠狠地擰上了一個結,也許隨著那次夢魘的出現,我的結已經長死了。
終於有一天,咖哩在夢裡喃喃地說:“小靈,我,我和你回家吧。”
在半夜裡的床上,聽著這斷斷續續的話,我的臉溼成一片。
大家都要實習去了,不知道什麼日子親愛的哥們兒可以再相聚。隨著放假時間的到來,我也開始準備南下深圳的行李,雜誌、履歷、衣物一件件清點,將我最喜歡的《父與子》也塞進NIKE包裡。
兩年前的今天說與周可冰過兩週年的,現在一切已經融化在青春的時光裡面,看著武漢這座讓我沉浸了激情與痛苦的城市,我再次感受了它的厚重與迷茫。
我的所有的感情,似乎已經隨往日的黃鶴翩翩而去,我最近就一直在懷疑一個命題:存在即是合理。我對自己說:“是嗎?痞子!”
我似乎一直被某種情愫衝擊著,彷彿應該給自己的感情一個新的了斷,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找不到堅強的理由,對於可冰,我總是慚愧地面對她。
但是葉子終於打電話說,不管怎麼樣,你與周可冰今後總算在一塊了……是嗎?
當時,在聽筒裡面,《藍色多瑙河》的調子也在大廳的酒杯裡面迴旋,多少年華已經像音樂一樣讓我們的心痛得流淚,我們可以毫無思考地擁抱著離別,誰知道我這時已經悄悄地變了?
我知道,年華是無效信。
我對咖哩說:“我以後再也不上QQ了!”
我在前面已經說過,今天是星期三。
火車啟動的聲音再一次響徹在武昌火車站的渾濁的空氣裡面,我看見賣《楚天都市報》的小販在眼前不停地晃動著,我挎著行李,眼睛盯著一望無際的鐵軌,那裡是通向一片我不知道的地方,沒有人說盡頭一定精彩。
這時候,周可冰已經在車廂裡面了。
手無意識地摸到了夾在學生證裡面的火車票,紙尖刺了一下手指,猛然間醒了,今天是我們共同去實習的日子。
我說:“這次去深圳我準備多住一段時間。”可冰說:“隨你,我哥哥已經給我們弄好了房子,他現在還用不到。”
我沒有精神地聽著,斷斷續續的雜念在頭腦裡面盤旋。
現在我靜靜地注視著她,她靠在座位上面,似乎要溫柔地睡著了。她這一生
已完成了一切
並像小鳥一樣優雅,
翻開她的賬本吧
因為流淚的
一聲嘆息
不比一支羽毛更重。火車還有二分鐘啟動。
我摸著她的頭,不知道是憐愛還是心疼,但是我總是一種莫名的愧疚。
開啟包裹,拿出《父與子》,隨便翻翻。
這一刻,我的靈魂應該是多麼地清醒與高貴啊,只是這火車啟動前的一瞬間,一片生命的羽毛從這本厚重的鉅著裡面溜出來。那是我一生之中見過的最終的一片羽毛,轉悠了無數個圈,終於靜靜地躺在了車廂的地面上。
靜靜地,像林欣在空氣裡的一瞬。
羽毛終於飛落在地面上了——那是爸爸以前寫給我的信。
爸爸的信!
爸爸的信!
我的爸爸!我的已經開始說不管我的爸爸!
我的雞皮疙瘩已經起來了。
我感覺到車廂裡面的燈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忽而它又亮了,慘白的光線穿過渾濁的空氣照射在我的眼睛裡面,刺得我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