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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成了一條線。哈,老天爺眷顧著我呢……朱七緊著胸口將氣息喘勻和了,張口就唱:“一根擔子光溜光哎,聽俺鋦匠表家鄉,大哥在京城做買賣,二哥在山西開染房,剩下俺老三沒事兒幹,學會了鋦盆鋦碗鋦大缸。見一位大嫂上前來,拿著個鐵鍋站東廂,問一聲大嫂美嬌娘,你的窟窿眼兒有多大,你的那個縫兒有多長……”瞥一眼嗔怪地望著他的桂芬,朱七怏怏地打住了歌聲。
朱七帶著熱血男兒的感覺,極目遠眺。遠處河沿上的那溜樹木,在陽光下泛出五彩的光芒,樹枝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猶如一排排攝魂奪魄的銀圓。開了春,雪也就化了,麥苗就長成韭菜一般的模樣了,大忙的時刻也就快要到來了。朱七彷彿看到自己的長短工們都來了,他們在這片肥沃的土地裡歡快地忙碌著。暖風掠過天空,遠處飛翔著一隊隊的大雁。天是藍的,地是綠的,自己站在天地之間,渾身散發出金色的光芒。這時候,桂芬攙扶著紅光滿面的老孃來了,老孃笑得合不攏嘴,笑聲將天上的大雁驚得撲稜稜直往田地裡扎。朱七愜意地閉上了眼睛,眼前突然就變得通紅,紅光裡走出了熊定山,定山的臉像狼,嗓音也像狼,定山說,兄弟,你過得不錯嘛。
朱七猛地睜開了眼睛:“定山,你別亂來,你先聽我對你解釋……”
桂芬挎著走親的夾簍,站在田壟上大聲喊:“年順,你在那裡胡亂跑啥?”
我跑了嗎?朱七的心咯噔一下,嚓地站住了,回頭看看,雪地裡腳步狼藉。
朱七的心頭像是壓了一塊石頭,話都說不出來了,悶頭往前走著,眼前的光景一下子就變了,原野上整個兒是黑色的。冒出積雪的麥苗是黑的,河灘上的那溜樹是黑的,連天上的陽光也是黑的。朱七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涼,一直涼到了腳後跟。熊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