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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小房間。裡面一張圓桌,正襟坐著三個學生,還有一個老師,名副其實的“老”師。頑固的性格一覽無遺地寫在臉上,嵌在皺紋裡,真是老得啃都啃不動。老師嚴肅說:“坐下。人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白胖高哈腰關門退出。退出一步,發現忘了什麼,推門進來說:“同學們,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化學老師,他很資深啊,曾經多次參加過上海市中考的出卷工作啊。所以,他應該對這東西——比如卷子怎麼出——很有經驗的,真的!”
老師仍一臉漠然,示意白胖高可以離開了,再攤開書講課。女人愈老聲音愈大,而男人反之,老如這位化學老師,聲音細得彷彿春秋時楚靈王章華宮裡美女的腰。講幾句話後更變本加厲,已經細成十九世紀俄國上流社會美女的手,純正的“未盈一掬”。那聲音弱不禁風,似乎有被人吹一口氣就斷掉的可能。嚇得四個學生不敢喘氣,伸著頭聽。
努力半天后,學生終於鬆懈了,而且還鬆懈得心安理得——戀愛結束人以“曾經愛過”聊以自慰,聽課結束自然有“曾經聽過”的感慨,無奈“有緣無分”,無奈“有氣無聲”,都是理由。
四個人私下開始討論,起先只是用和化學老師等同的聲音,見老師沒有反應,愈發膽大,只恨骨子裡被中國儒家思想束縛著,否則便要開一桌麻將。
老師依然在授課給自己聽。雨翔問身旁的威武男生:“喂,你叫什麼名字?”
男生氣壯山河道:“梁梓君。”
“娘子軍?”
“是梁——這麼寫,你看著。”梁梓君在雪白的草稿紙上塗道。
“不對,是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