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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上海沒有文化。而北京之所以讓很多人覺得有文化,也是這個原因。這不是給上海人說好話,因為的確很多上海人讓人看一眼或者同他說一句話就會讓人萌生把他揍一頓的想法,但是在有沒有文化這個問題上的確上海顯得很無辜。
而北京之所以給人一種有文化的感覺是因為北京人愛吹牛×,在北京打車就感覺前面開車的不是司機,而是成天在街上逛找人吹牛的,而藝術很大程度上也是吹牛吹出來的,所以兩者一拍即合,就給人感覺北京到處都是藝術家的習慣。而真正在北京有所成就的,上前一打聽,都是外地人。不過北京破也有破的好處,比如說在上海我從來不愁半夜兩點買不到東西,但是在北京如果沒有車或者不打算跑長途的話,最好還是在白天備足糧食。或者一到吃晚飯的時候突然會出現很多軍車拉著警報大喊前面的車靠邊在街上飛馳,反正我在別的城市裡從來沒見過還有急著吃飯急成這樣的,不過幸虧北京的路極其顛簸,這就意味著越快就越受罪,而那些車走的最邊上的路恰恰是平時大車走的路,所以最顛,這也讓同樣急著去吃飯但沒有權力為了吃飯而違章的人看著心裡很舒服。
不過北京的路的確是天下的奇觀,我在看臺灣的雜誌的時候經常看見臺北人對臺北的路的抱怨,其實這還是說明臺灣人見識太少,來一次首都開一次車,回去保證覺得臺北的路都平得像F1的賽道似的。但是臺灣人看問題還是很客觀的,因為所有抱怨的人都指出,雖然路有很多都是壞的,但是不排除還有部分是很好的。雖然那些好路大部分都集中在市政府附近。
北京最顛簸的路當推二環。這條路象徵著新中國的一路發展,就兩個字——坎坷。二環給人的感覺就是巴黎到莫斯科越野賽的一個分站。但是北京最近也出現了一些平的路,不過在那些平的路上常常會讓人匪夷所思地冒出一個大坑,所以在北京看見法拉利,腦子裡只能冒出三個字——顛死他。
所以我就覺得這不像是一個有文化的城市修的路。
反觀上海,路是平很多,但是一旦修起路來讓人詫異不已。上海雖然一向宣稱效率高,但是我見過一座橋修了半年的,而且讓人不能理解的是這座橋之小——小到造這個橋只花了兩個月。
我上海住的地方到我父母這裡經過一條國道,這條國道常年大修,每次修路一般都要死掉幾個人。但是這條路卻從來不見平整過。這裡不是批評修路的人,他們非常勤奮,每次看見他們總是忙得大汗淋漓。就是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麼而已。
但是我在上海沒有見過不是越野車就會託底的路,而且是交通要道。
這就是為什麼我在北京一直考慮要一個越野車。
可能有文化的地方容易託底吧。
注①:截止本文發稿時,二環路已經重修完成,成為北京最平的一條環路。
注②:不幸的是三環路也終於變成了二環路以前那樣。(作者按。)
韓寒五年文集
!專家!
在以前我急欲表達一些想法的時候,曾經做了不少電視談話節目。在其他各種各樣的場合也接觸過為數不少的文學哲學類的專家教授學者,總體感覺就是這是素質極其低下的群體,簡單地說就是最最混飯吃的人群,世界上死幾個民工造成的損失比死幾個這方面的專家要大得多。
在做中央臺一個叫《對話》的節目的時候,他們請了兩個專家,聽名字像兩兄弟,說話的路數是這樣的:一個開口就是——這個問題在××學上叫做××××,另外一個一開口就是——這樣的問題在國外是××××××,基本上每個說話沒有半個鐘頭打不住,並且兩人有互相比誰的廢話多的趨勢。北京臺一個名字我忘了的節目請了很多權威,這是我記憶比較深刻的節目,一些平時看來很有風度的人在不知道我書皮顏色的情況下大談我的文學水平,被指出後露出無恥模樣。
北京某報前幾天登了兩位“專家”署名的文章,字裡行間顯露的是極其不專業的妒忌——主要原因是這倆人這輩子所有寫過的書的銷量的總和的三倍都可能不及我一本書的一年銷量的一半,所以極其不服,文章酸味橫溢。但是他們自有巨猾之處,事先就說明沒有看過我的書,就談這個現象。姑且不論現象一定要建立在作品本身質量上。不幸的是,後面又說我的東西比六十年代那批人的東西差遠了。既然沒看過我的東西哪裡來的比較呢?
中國文學沒有起色很大原因是有這些做事說話極其不負責任但又裝出一副很誨人不倦的人長期霸佔文學評論的權威位置,對圈內朋友的互相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