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瀰漫的戰場頃刻之間安靜了下來。
孝勇的喊叫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安寧:“快,搶救傷員。”他和醫生、戰士揹著一名名傷員爬出戰壕向山寨裡跑去。
高天成呆若木雞地站在主峰上看著丟盔棄甲逃往山下的國軍,兵敗如山倒的事實讓他感到非常的震驚,志德、伍陽秋等站在一旁看著他的表情不由得笑了。
王小虎走到他跟前說:“高團長,這一幕不是今天才有的,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就是在這樣的戰爭環境中由小變大、由弱變強,更重要的是我們為人民而戰,為新生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而戰。你們八十九軍何去何從由你們自己決定,我寄希望於你們不要與人民為敵,好自為之吧。”
鄒家全威嚴地說:“志德,送客。”
“是!”志德一伸手說:“高團長,走吧。”
高天成回過神來,趕緊立正道:“長官,請派出代表同我父親,也就是八十九軍中將軍長進行談判,看我軍該如何結束現狀站在人民的一邊,不與歷史為敵。”
王小虎和鄒家全一愣,他笑道:“請轉告高軍長,我們談判的前提是,放下武器,返回新寧縣城,維護好社會治安,如願意接受改編,我們將視你們為和平起義,如果同意,我們隨時可以進行談判。”
高天成爽快地說:“好!我立即回去同父親商議。對了,我能不能問一下兩位長官的年齡,還有何時成為軍人的,這應該不是機密吧?”
鄒家全笑道:“我二十七歲,他二十九歲,十四年前參加紅軍,我這樣回答你滿意嗎?”
高天成驚異而又尊敬地說:“原來如此,十四年的戰爭造就瞭如此年輕的將軍,你倆鎮定自若的指揮才能和貴軍勇猛的精神意志讓我懂得了什麼是真正的勇士,但願我的軍事生涯不會就此結束,如能有一日在二位麾下聽令,我將萬分榮幸。再見!”他立正敬禮。
王小虎和鄒家全回禮,望著他和志德向山下跑去。
李俊傑開心地說:“師長、政委,我們打贏了,又能讓八十九軍起義,太好了。”
鄒家全卻瞧著靜靜的戰場沉重地說:“小虎哥,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我們必須堅持到天黑四十一軍的戰友才能趕到,可為了讓高團長看到我們暫時的勝利,我們消耗了太多的彈藥,八十九軍能不能起義,他們的武器彈藥能不能留下,就看你的啦。”
王小虎認真地說:“我知道,只要有訊息我立即下山談判。走,我們去看望一下戰士們,同時要趁敵人退到山腳的機會,迅速收集敵人丟棄的槍支彈藥,以備再戰。”他和鄒家全大步向陣地上走去,李俊傑和警衛員急忙跟隨。
第八章 殘陽如血(1)
1949年10月10日清晨,黎明的旭光從東方的雲海中漸漸地升起,黑暗悄悄地離去,塔子嶺西面山下,國軍士兵們疲憊不堪地坐在地上休息,他們的臉上充滿著恐懼,很多的傷兵痛苦地躺在地上卻無人照顧。軍官們圍在一起煩躁地抽著煙,他們拿煙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殘酷的現實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山包下的一座帳篷裡,上將副司令滿臉憔悴地靠在一張椅子上閉目休息,參謀人員都默默無言地各自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中將參謀長進來站在上將的跟前想說又不敢說地張了張嘴,上將卻輕輕地說:“參謀長,我們共傷亡了多少人?”
中將趕忙小聲回答道:“據統計,兩次衝擊共損失近一個軍的兵力,傷員就有五千多人,現在缺醫少藥根本救治不過來,士兵們士氣低落恐怕難以在短時間內再發動攻擊。”
上將睜開眼睛憂鬱地說:“塔子嶺易守難攻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此的頑強卻出乎我的意外,但不奪取此戰地要塞,廣西完了,*完了,你我都將完了。”
“副司令,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重振軍心,為了不影響士氣我已下令讓傷員們自行撤退,由他們自己相互照顧回後方治療。至於何時再發起攻擊,請您決斷。”
“給白長官發報,請求空軍支援,就算炸平塔子嶺也不能讓一個*生存。”
這時,一名軍官跑進來立正道:“報告長官,*跑下陣地收集我軍丟棄的槍支彈藥,是否把剩下的一點炮彈全部打出去?”
上將跳起身興奮地說:“這說明*已經沒有多少彈藥了,快給白長官發報,請求飛機轟炸,同時用零星炮火阻止*收集彈藥,並告訴全體將士,*已經彈盡糧絕,只要我們精誠團結,定能衝上山去消滅全部*,為*立功。”
“是!”中將立即跑到電臺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