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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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了好久才停下來,臉已咳紅了,我心中憐惜,伸手擦著她額上的汗,道:“皇上保重龍體,朝廷都指靠著皇上呢。”他苦笑:“他們靠著朕,朕又靠著誰?”我輕輕道:“皇上靠著祖宗,靠著億兆黎民,他們才是皇上的大樹。”他盯著我的眼睛,緩緩道:“稚奴,你最瞭解朕,但傷朕最深的也是你,朕今兒再問你一句,你真的不想再陪朕了嗎?”我轉開目光,道:“皇上心很大,臣妾心很小。皇上要江山,要美人,要後嗣,要千古偉業,臣妾要的只是一個人。皇上給不了臣妾這個人——臣妾已心如死灰,皇上不要再問了。”“既已心如死灰,又如何會有淚?”他伸指抹去我眼角的淚,道:“你捨不得朕,朕知道,如同朕捨不得你。你句句含針是為了氣朕,朕夜夜笙歌,也是為了氣你——韶華易逝,咱們別再為這些事嘔氣了,好嗎?”我低下頭。半晌方道:“夜深了,臣妾好冷,皇上不打算回宮了嗎?”他將我摟入懷中,用斗篷包住了我,問:“這樣還冷麼?”我抬頭看著他亮晶晶的眸子,輕輕問:“皇上暖了臣妾的身子,暖的了臣妾的心麼?”他訝異無比,然後緩緩,緩緩地放開了我,苦笑:“稚奴的心——朕居然摸不到在哪裡了,又如何去暖?”我道:“皇上走吧。”恢復了之前的沉默,我們緩緩走到奉乾殿。
我燃了香,鋪好了床,放下帳子,幫他換了衣裳,道:“皇上睡吧,臣妾等皇上睡著了再走。”他走到床邊,躺下。我給他掖好被子,他道:“你叫朕如何睡得著?”我取出一樣物什,遞給他,道:“這是臣妾在皇上枕下發現的,或許枕了它,皇上就睡得著了。”那是純貴人的荷包,永璘再度臉色變了,道:“朕並不知道。”我淡淡地道:“皇上何需著急呢?妃嬪侍寢,落下一兩樣東西原是常事。若皇上並不在意,又何需每次提到純貴人就變色呢?”他定了定神,道:“噢?你似乎是知道什麼原因了?”我道:“皇上已漸漸將貴人放在心上,正因在意所以情急,這個道理,皇上還不明白?”他道:“朕若是真的不在意呢?”我道:“那好,請皇上將她趕出宮去!”“不行!”他立即道:“她並未犯錯,為何……”忽地停下,目有恐懼。
我冷眼瞧著他,道:“剎那間真情流露,皇上恐怕尚不自知吧?”隔了半晌,他無力地道:“朕以為稚奴並不是個嫉妒的人。”我微笑:“臣妾從前不妒,乃是因為知道皇上的心全是臣妾的,所以不在乎別人擁有皇上的身子,也樂得大方。臣妾現在妒忌,是因為皇上已將心漸漸交給了別人,皇上只有一顆心,又如何能分為兩半?臣妾曾與皇上心心相依,甘苦與共,實不忍見皇上有如此裂心之痛,臣妾甘願退讓,以全皇上之心。皇上既睡不著,就叫奪心之人來侍寢吧。臣妾要回去覆命了!”“稚奴!”他叫。我並未轉身,道:“等皇上找到了心在何處再叫這一聲稚奴吧!”蹲了蹲身,離開他的寢宮。
三哥笑著對我說:“有道是慧劍斬情絲,我教你一套劍法吧。”我同意,平日閒著沒事,把以前不會的,沒時間學的都學會了,也許有一天,我也可以攜公主逃出宮去,與三哥共闖江湖。
40.京郊試馬馬蹄輕
二月二,龍抬頭,皇上的生日,今年閏二月,他要過兩個生日,這是第一個。
我仍然陪著他宴請群臣,陪著他去祖廟上香,陪著他見宮眷,演戲,我也會,我是跟他學的,他常說我聰明絕頂,所以我學的不賴。
應付完了群臣,他在宮中小宴,應付那些嬪妃,我依然坐陪,依然保持著微笑,依然平靜地看她們爭相邀寵,取悅皇上,比起去年,這裡面少了我,多了純貴人。
永璘淡淡,淡淡地笑,邊飲酒邊看著她的嬪妃,直到他的耐心消失殆盡,他開始自己主宰這一場本就該屬於他的歡宴!
“吟詩填詞吧。”他道:“誰猜中了朕的心事,朕便將這枚如意給她。”這枚金鑲玉的靈芝如意,是他的壽禮,雲南官員送的,和闐美玉,他於別的壽禮只是耽眼即過,獨這柄玉一直拿在手上把玩,誰都猜到,誰接了玉,誰就將侍寢,我起身:“臣妾身上不適,請辭回宮。”他冷冷一眼:“怎麼?你要掃朕的興?你娘是這麼教你為妻侍君之道的麼?”他的警告顯然別有所指,若我不留下,定會累及家人。我知道他的心,他知道我的弱點。
妃嬪紛紛交頭接耳,這一場,已註定要將那些識字不多,未讀過多少書的嬪妃摒除在外,要進入他的心,先要讀書。
剩下的各逞心思,他只是一句微笑:“甚好!”那柄如意依舊在手中敲著,輪到欣嬪了,她整整衣裙,笑道:“臣妾識字不多,也是剛剛學會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