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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已經不再是奇怪的,而是自然的。這種陌生感的喪失是我們適應能力的一種標誌,而且我們的適應程度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們的變化程度。我們的文化對於電視認識論的適應非常徹底,我們已經完全接受了電視對於真理、知識和現實的定義,無聊的東西在我們眼裡充滿了意義,語無倫次變得合情合理。如果我們中的某些人不能適應這個時代的模式,那麼在我們看來,是這些人不合時宜、行為乖張,而絕不是這個時代有什麼問題。
本書後面的一個目標是要讓電視認識論再次進入人們的視線。我要用具體的例項來證明,電視的思維方式和印刷術的思維方式是格格不入的;電視對話會助長語無倫次和無聊瑣碎;“嚴肅的電視”這種表達方式是自相矛盾的;電視只有一種不變的聲音——娛樂的聲音。除此之外,我還想證明,為了加入偉大的電視對話,美國文化機構正競相學習電視的術語。換句話說,電視正把我們的文化轉變成娛樂業的廣闊舞臺。很有可能,到最後,我們會接受它並且喜歡它。這正是奧爾德斯·赫胥黎50年前擔心過的,現在終於發生了。
第六章 娛樂業時代(1)
我認識的一個非常刻苦的研究生在大考前一天晚上回到他的小寓所,結果發現他唯一的一盞檯燈已經壞得無法再修了。一陣驚慌之後,他逐漸恢復了冷靜。為了第二天得到一個令人滿意的成績,他開啟電視機,關掉聲音,背對著螢幕,藉著電視機發出的光開始閱讀要考的章節。這是電視機的一個用途——照亮書本的光源。
但是電視螢幕不僅僅是光源,它光滑平坦的表面還可以用來展示文字。我們都住過賓館,房間裡的電視機有一個特別頻道,不停地滾動出現有關當天主要新聞的字幕。這是電視機的另一個用途——電子佈告牌。
很多電視機又大又結實,足以承受一個小圖書室的重量。美國無線電公司生產的老式落地電視機上可以放30本書,我認識的一個女士把她所有狄更斯、福樓拜和屠格涅夫的書都放在21英寸的威斯汀豪斯牌電視機上。這是電視機的第三個用途——書架。
舉這些例子,我是想嘲笑那些妄想利用電視機來提高文化修養的人。這樣的願望正是馬歇爾·麥克盧漢所說的“後視鏡”思維:認為一種新媒介只是舊媒介的延伸和擴充套件,如汽車只是速度更快的馬,電燈是功率更大的蠟燭。在我們討論的這個問題中,這種人犯的錯誤就是完全誤解了電視如何重新定義公眾話語的意義。電視無法延伸或擴充套件文字文化,相反,電視只能攻擊文字文化。如果說電視是某種東西的延續,那麼這種東西只能是19世紀中葉源於電報和攝影術的傳統,而不是15世紀的印刷術。
什麼是電視?它允許怎樣的對話存在?它鼓勵怎樣的智力傾向?它會產生怎樣的文化?
這些都是本書後面要討論的問題。為了能對這些問題有一個清楚的認識,我這裡先要區分一下技術和媒介的概念。我們也許會說,技術和媒介的關係就像大腦和思想一樣。大腦和技術都是物質裝置,思想和媒介都是使物質裝置派上用場的東西。一旦技術使用了某種特殊的象徵符號,在某種特殊的社會環境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或融入到了經濟和政治領域中,它就會變成媒介。換句話說,一種技術只是一臺機器,媒介是這臺機器創造的社會和文化環境。
當然,和大腦一樣,每種技術也有自己內在的偏向。在它的物質外殼下,它常常表現出要派何種用場的傾向。只有那些對技術的歷史一無所知的人,才會相信技術是完全中立的。這裡有一個嘲笑這種幼稚想法的笑話:愛迪生本來可能把發明電燈的訊息早一些公佈於眾,只可惜他每次開啟燈後,只會把燈放在嘴邊然後說:“喂?喂?”
這當然只是一個笑話。每種技術都有自己的議程,都是等待被揭示的一種隱喻。例如,印刷術就有明確的傾向,即要被用作語言媒介。我們可以想像把印刷術專用於照片的複製,我們再想像一下,16世紀的天主教可能不會反對這種用途,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新教改革可能就不會發生了。因為用路德1的話來說,如果每個家庭的餐桌上都有上帝的文字,基督徒就不需要教皇來為他們釋義了。但事實上,印刷術從來沒有被專用於、或大量用於複製影象。從15世紀誕生之初起,印刷術就被看作是展示和廣泛傳播書面文字的理想工具,之後它的用途就沒有偏離過這個方向。我們可以說,印刷術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發明的。 。 想看書來
第六章 娛樂業時代(2)
電視技術也有自己的傾向。我們可以把電視